秦若脚下瞬移,眨眼工夫便站在飞衡触手可及的处所,猝不及防,她一把夺过他的手,一个巧力拉到面前,衣袖被她卤莽地拉起,露脱手腕,上面另有一排牙齿咬过的疤痕。
巫疆擅蛊,传闻涪陵一双眼,能夺民气魄,倾蛊世人,只是,这个男人,看她的眼时,眸中却毫无倒影,脖颈俄然被扼住,她乃至看不清他何时脱手,猝不及防间素白的手指便紧紧掐住了她的咽喉,微微用力,燕惊鸿道:“再有下一次,朕毫不留你。”
屋外,夜深人静,有人喊道:“飞衡。”
小厮应道:“他是侯爷的副将,也是侯爷自小的亲卫,秦将军若——”话还没说话,小厮转头便瞥见秦若折回了回廊,他赶紧跟上,“诶,将军!将军!”
池修远并无反应,昂首,看着常青树的新芽。
秦若并没有接过茶盏:“我秦家,夙来只服从于皇室,侯爷雄图壮志,与我秦家何干?”
这夜,月如盘,盈盈敞亮,巫疆地处雪域,长年积雪,月照银装,夜色迷离,美极。
池修远倒了两杯茶,笑道:“玉面将军,倒是名不虚传。”他与秦若镇守北魏两处边关,多年来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见面还是七年前,当时,她还年幼。
秦若指了指劈面院落里的人影。
不但如此,绑了她,竟然还扔下她走人,就是化成了灰也不能绕。
燕惊鸿俯睨着眸,嗓音冷冷:“循分一些,朕不喜好贪妄之人。”说完,回身而去。
平心而论,涪陵的智谋与胆识,确切不输男儿,不然当初陛下也不会选她为帝。
“陛下,”长福胆小包天,笑道,“这狸姬女帝恐怕是看上陛下了。”瞎子都看得出来,神女故意襄王无梦。
长福听令:“主子这就去筹办。”都快半个月了,陛下天然是归心似箭。
“明日?”涪陵惊诧失措,“内哄未平,陛下为何如许急?”降书已呈,巫疆便是北魏的要地,怎叫常青一封信就分了帝君的心。
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应道:“稍候半晌,我的剑还未磨完。”
明荣点头,出了凤栖宫。
刘管事走到树下,轻身唤道:“侯爷。”
这个女子,与上一世普通,爱得萧洒,却与上一世不一样,这一次,不是浮生若梦,她赶上了一个能够伴她终老的男人。
取出火折子,将信纸焚了,灰飞落地,池修远道:“去将军府请秦若将军过府一叙。”
长福多嘴,便又问了一句:“陛下当真要换了狸姬女帝?”
飞衡用力抽回击,不辩白,也不承认,面无神采地把衣袖整好。
紫色晕染了眸,妖娆惑人。
明荣却打断:“我魏徐琬怎会替不心仪的男人生下孩子。”
而常青,何其有幸,成为了燕惊鸿眼里的蛊,倾人倾世。
秦家女将,公然,聪明了得。
拂袖,用了内力,燕惊鸿将涪陵重重甩出去,她跌倒在地,用力地喘气,拂着脖颈的红痕,难以置信:“为何我的蛊独独对你无用?”她眸中,养了情蛊,一眼媚人,唯独燕惊鸿不为所动,这是为何?有情之人,又怎会不受情蛊所惑。
再说定北侯府,申时一刻,清荣公主诞下了一个男儿,申时两刻,定北侯爷在议事厅静候高朋。
“秦将军是聪明之人,我便不迂回盘曲。”池修远将茶杯递给秦若,“我想请秦将军与我同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