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呀个酒呀呀呀呀,
莫问情笑。
气死小我呀呀呀呀。
出去一人,身如铁塔,雄浑不凡,浓眉大眼,唇甚厚。
传承数万年之久的无骊观一脉修士,总算聚齐。闻人君子、除恶护法、清风、明月,以及这厚嘴唇的别远山,总计五位。风轻夜念叨念叨:闻人君半夜残星,明月清风别远山。音节顿挫,也像回事儿。
风遁术一闪,至宁听雪面前,拉着她便追逐无忧无虑的寒儿他们。此番再跑,步步结壮,积雪即溅,音质绵长而温和。本来雪落之时,可听;雪覆大地,亦有可听的体例。一侧之雪,飞溅宁听雪的裙裾之上,初时错愕躲闪,少年用心为之,逗的这娴丽少女,亦然蹬雪而行,乱琼碎玉。
向来处来,到去处去,独立于六合之间,和谐于世态以内,此亦道也。乃人生之道。
虽唱的酒、色、财、气,悲忿之情,若寒蝉凄惨,不忍卒闻。犹不解恨,端住坛罐,一口一口便吃,满嘴的脆裂之音,嚼碎再咽。
那人见闻人君子,气咻咻,愤意更烈,呼道:“徒弟,阿谁除恶的鸟护法呐?”目光则瞪夜残星,鄙夷之色,如同洁癖士擦了一下肮脏乞丐,也如同肮脏乞丐伸手没讨到大族翁的半个铜钱。
天气微亮,风轻夜、寒儿、宁听雪、莫问情筹办云台山作游。莫问情不肯带清风、明月,虽不至于要为两道童揩鼻涕之类,但携他俩,委实费事。偏生风轻夜昨日承诺了,宁听雪、寒儿缀意清风、明月同业,正欲呼他俩,无骊观外,骂骂咧咧,惊破了青山源的晨光。
此也是一名煞星,犹胜星爷远矣,当然佩服。宁问涕发觉世人眼色古怪,解释道:“我佩服星爷。那酒坛,没砸烂再出的无骊观。”
这楞头青鼻孔重重一哼,责问:“你就是鸟护法?!”
倘若宁问涕,避开了这蛮牛。莫问情,则尖叫着避开了这蛮牛。
星爷神采青紫,沉声道:“无骊观本来就没一点名声,能丢?”喉咙内,则一阵一阵嗥嘶。神采由青转白,由白转青,数度变更,独眼红的似在流血,鼻息如雷,便欲出无骊观。
粗人的体例,差异君子。君子如怒,云淡风轻;粗人一怒,即呈血溅五步之势。
色呀个色呀呀呀呀,
财呀个财呀呀呀呀,
大家有大家的“道”,论之,一样“虚”字了得。
迤逦这一片银装素裹,去的又是多一些尘烟的地点,莫问情落在最后。
论道与论剑,其中不同大了。一者虚,即道;一者实,即剑。虚,存在无数能够。而实,看得见、摸得着。恰如风轻夜梦里的清冷仙子与宁听雪,仙子再如何冷傲出尘,毕竟缥缈,哪及宁听雪一颦一笑,活矫捷现?
恰好很多世人,爱好虚的事物,便在无数能够当中,驱去复还,乐此不疲。即便得结出某理,欣欣然的并非自个,反而更加崇拜“虚”之广博渊深、不成测度,好似那至理至奥,乃“虚”之妙用。岂不知,正因如许,沉迷在了佛家所云的迷障,实实在在的人,沉浮于“虚”,悲哉。
风轻夜呼道:“星爷-------”
宁问涕、闻人君子、夜残星皆知,这“道”,“论”不得,寡淡有趣。大多“说的唾沫四溅,听的耳中生疖”,不若一壶酒、一枕明月来得过瘾。当然,对无骊观观主来讲,更不如瞟一瞟莫女居士;对星爷来讲,更不如嚷一嚷“劫财不劫色”。巧的是少年也不知本身的“道”乃为何物,不然嗫嗫嚅嚅一番,徒令人皂白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