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情柳哀花怨之色。
“我们呢?”莫问情焦急。
世上真豪杰,不管立于世、隐于世,胸怀不管出于尘、入于尘,谁不是心机系活着道流转?棹兰舟而遁万顷烟波,伴菊黄而归林下风月,心志无不留了一点在灰尘纷涌以内。再旷达,再放浪形骸,俯仰啸歌,飘去的那方向,必定人道熙攘之处。只不过或悲或狂、或清冷或豪情罢了。
闻人君子一样熟谙长生道宗的黄箬蓬,回礼道:“箬蓬真人,多年不见,风采还是。”
莫问情笑道:“五百。说不定我们与他们打呐,这架式,要闹出个大场面,才肯干休呀。”
宁问涕拍膝为节,其啸也歌:
莫问情幽怨,为之一哀。
莫问情7、八分醉,要行酒令。她这酒令,出的成心机,每人四言,必须使她喜怒哀乐之情,尽皆闪现。
这一碗酒下去,胸腹之间,腾挪一股气流,雄浑粗暴,那些郁结之意、块垒之碍,何复存在?酒气上涌,视线蒙胧水气数层,醉眼中,宁听雪鲜艳欲滴、莫问情烟视媚行,更仿如有紫心的琴音,倏但是鸣,倒是激昂锋利,托着他直上九天之云台,便那缥乎的仙子,亦手到擒来似的。
醉色九分的盈盈眼波,如丝如雾,如暮雨朝云:“弟弟……该你呐。”
刹时,左、右青山以外,五百僧兵的佛号如同松涛起伏。法性、宝默、慧心、普光四位大师,浑身佛光闪烁,连成一团,恰是佛门“楞严金刚降魔阵”。
雾霭稍散,法性、慧心、宝默以及陶国的普光大师,法衣飘飘,腾空而立,火线十八位相称金丹修为的佛门尊者。问心路谷口,整整齐齐一个和尚大阵,执棍棒类法器,那些佛号诵唱,他们所发。
风轻夜一指莫问情,大声道:“你这半老婆娘!”
“若非无骊观鸟护法,哪明天事端?毁荻、陶两国寺庙数十座,此乃大仇。闻人老儿,洒家劝你把他交出来,哼哼,不然,你也逃不脱。”法性大师斥道。
徊翔湛湛尽浮尘。
“赛过天下芳香。”少年酒意,惊走一半还多,从速说道。
“无骊观与法性纠葛,法性大师闲得慌,定要松松筋骨才欢愉,以是领一群和尚,前来讨打。”闻人君子笑着说道,继而问:“箬蓬真人,甚么风把你吹到这里?”
真气运转,化尽酒意,琴声寂寂。莫问情当然不干:“图的就是几分醉,浮生皆醒,岂不累得慌、闷得慌?”
“呀呀呀呀呀呀呀,气死洒家也。开打、开打!”法性大师连串怪叫。
“不瞒真人,此事皆无骊观除恶护法挑起。现在,获、陶两国佛门,被这厮祸害得惨不忍睹,七十七座寺庙破坏,数百个佛祖、佛陀、菩萨金身粉碎,两国佛门,民气惶惑。这等孽债,不问个清楚、道个明白,佛门一脉,何颜面安身北域?”慧心大师朗朗说道。
闻人君子踢醒别远山,说道:“进观去。他们敢出去,启坤势封象阵。”
组阵和尚,齐刷刷的秃顶,目炫狼籍,点起数来,愣不谨慎便丢失。宁听雪低声问道:“多少和尚?”
“黄箬蓬,你管甚子闲事?”法性嚷道。
别远山入无骊观,大喊道:“来了!来了!打斗咯!打斗咯!”剑庐、霜庐、临崖庐的风轻夜、寒儿及宁听雪、莫问情当即奔赴观外。一阵接一阵佛号,海潮普通,在山外喧腾。始知,离真的打起来,还差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