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气得对着钱氏的背影呸了一声:“甚么东西!”
宁霏带着她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那边是一片堆着稻草垛子的空位。庄子上的稻草都堆在这里,用了一冬,剩下的已经未几了。
紫菀和豆蔻的脸都红透了。这类污言秽语,哪是一个端庄王谢闺秀应当听的,虽说现在蜜斯仿佛也算不上是甚么令媛贵女,但在她们的眼里,蜜斯就是蜜斯。
难怪蜜斯明天用心把那一把药草当作野菜混进了篮子内里,送给钱氏。那药草能让人一时亢奋,亢奋过后却轻易倦怠,钱氏叫得大声,把她们引了过来,然后又在这里睡着了,她们才有机遇偷到钱氏和那男人的衣物。
“我……停不下来……”钱氏得了劲儿,又是一声高亢的尖叫,“……死鬼,用点力!没吃晚餐啊!”
草垛里的豪情声声响了足有半个时候,才垂垂地消停下来,传来一巴掌拍在臀上的声音。
紫菀一看,脸顿时又红了。钱氏和那男人身上盖的都是大件衣物,钱氏的一件肚兜和那男人的一条亵裤,都还扔在草垛中间。
她行动比较矫捷,蹑手蹑脚摸上去,悄无声气地把钱氏的肚兜和那男人的亵裤都拿了过来,讨厌道:“难闻死了。”
豆蔻这时也明白过来,自告奋勇道:“奴婢上去拿。”
豆蔻不解:“蜜斯,我们这大早晨的出来干甚么?”
钱氏挎着那一篮子野菜,还不健忘骂上几句:“还杵在这儿干甚么?等着老娘服侍你们几个懒货不成?后院里那些衣服,明天不洗洁净了,早晨就喝西北风去!”
开端更新!除夕欢愉!
紫菀一下子恍然大悟。
微小的月光下,能够看到空位上最大的一个稻草垛子中间,模糊暴露一片红布棉袄的衣角,声音就是从那空心的稻草垛子内里传出来的。
那男人本来是不肯的,偷情完了还在原地睡一觉,这胆量也太大了点:“要睡就归去,在这里被人发明了如何办?”
宁霏指了指草垛中间,眨眨眼睛:“你看。”
紫菀拉了拉豆蔻:“快去后院吧,那些脏衣服一个白日怕是洗不完呢。”
……
“没干系的,我不看就是。”
宁霏摇了点头:“不消洗,你们把那些衣服泼点水弄湿了,直接挂上去晾就行。”
她们分开以后,直到半夜,草垛内里才蓦地响起一声惶恐的大呼。
宁霏听了半晌,肯定草垛里传来了两人的鼾声,这才从藏身的处所走出来。
“归去睡觉吧,我困了。”
“小声点!……你这浪货,明天是吃春药了还是如何着?……被人听到了如何办!”
……
钱氏一个翻身就把他压鄙人面,打了一个呵欠,闭着眼睛:“怕个屁,这荒郊野埠的,谁会大早晨出来……一个大男人,胆量跟兔子一样,难怪被你家那黄脸婆压着……”
耍够了威风,这才提着篮子往庄子里的厨屋那边走去,远远传来颐指气使的呼喊:“……桂丫!死的是吧!还不出来把这篮子野菜择了!早晨给我包个荠菜饺子!”
蜜斯真是好战略!
“那边是钱氏和……正在……”
豆蔻拿过来的晚餐,还是黑乎乎的杂粮馒头和净水一样的薄粥。幸亏下中午两人早早晾完衣服,又出去采挖了一些野菜返来,煮了一锅炖野菜,不然那一点东西吃下去,底子挨不过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