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同轩从小到大几近没如何受过伤,那里受得了断腿之痛,有父母在边上看着,更是卯足了力量一个劲儿地喊疼。
有句话叫做刀子没扎在本身身上就不晓得疼。谢同轩之前没有被谢渊渟祸害过,见别人不利,偶然候还幸灾乐祸。但此次他在八方楼当众丢这么大的脸,两条腿全都摔断了,不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下不来,对谢渊渟的那股肝火和恨意,的确滔天蔽日。
刚出正月,安国公府又嫁出了一个女儿。
李长烟的手颤了一下,没有躲开。
等她出了安国公府,世人才晓得实在还是藐视她了,她的短长远远超越统统人的设想。
不过这孙子毕竟也是天子的孙子,总不能当作没产生过,因而这件事情,建兴帝也就是有点痛有点痒地把谢渊渟叫去说了几句。
厥后还是终究从颓废中垂垂挣扎出来的宁茂,筹措着把宁露嫁了出去,给八皇子庆王的嫡子谢晋宇当侧妃。
这类事之前谢渊渟本来就没少干,建兴帝不过是不痛不痒地把谢渊渟叫去说上几句,让太子多管管谢渊渟罢了。当然,你不成能希冀一个神经病只靠听话就能规复普通,谢渊渟也不是太子能管得住的,以是说了也即是没说。
他只能伸手畴昔,冷静地握住李长烟的手。
李长烟:“大晋客岁固然大伤元气,短期内不会再大肆进犯,但大晋觊觎大元已久,毫不会就此偃旗息鼓。并且大晋国人尚武好战,全民皆兵,三五年内就能养出十万军队,能够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李家军在漠北仍然要时候筹办迎敌,爹和哥哥的压力都很大,我身为李家女儿,天然也要跟他们同上疆场。大元至今没有出过一个女将领,因为世人不容女子封官拜将,但我小时候胡想成为这个第一人,已经胡想了好久,现在也还是一样。”
宁露已经十六岁,之后果为跟孙家二少爷孙施攀亲的事情,名声受了影响,在安国公府内也不受待见。邱氏被扶正后,底子懒得去管她的婚事,穆氏本来就不体贴这几个庶出孙女的事情,乃至于宁露拖到了现在还没个下落。
嫁进庆王府不到三个月,也不晓得她用了甚么手腕,谢晋宇的宠嬖已经完整从六皇孙妃身上转到她的身上,对她比对六皇孙妃正视很多。若非庆王一脉本来就低调不显眼,宁露现在的报酬能够说是一派风景。
有点痛有点痒,挠挠就好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眉毛都不动一下。
她说到这里,益王也叹了口气。
人家天子老子都容忍着,你戋戋一个孙子唧唧歪歪甚么?
……
谢晋宇在客岁已经娶了正妃,因为安国公府投了益王一派,以是干脆再嫁一个庶女到庆王这边,进一步稳固联婚干系。
白书夜:“……”他想说谁让你傻了吧唧地挑选了阿谁小白脸人渣,但是他说不出来。
庆王是个安闲的清闲皇子,归正排在益王上面,皇位轮不到他,以是向来不争不抢,乐得常日里享用风雅安逸。谢晋宇作为他的儿子,脾气也暖和很多,远不像谢同轩那么傲岸娇纵。
谢渊渟为了宁霏的名声着想,没有提谢同轩调戏宁霏的事情,但对于建兴帝的说教也压根没当一回事。
月光从满树的花团锦簇之间洒落下来,照得花圃里一片乌黑如水。李长烟望着月光,白书夜望着李长烟,花前月下,一片喧闹当中,只要梅花的幽冷暗香和美酒的凛冽醇香,交叉在一起,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