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换甚么?”
“我不会把她如何样的。太昊八极大阵太凶恶,入者九死平生,你留在这里庇护她,别让她去南边。我去救你的师父和师娘。”
“你……”
蓝夙想也不想地:“好。”
……
“就是你的灵魂。凡人身后灵魂不灭,会再入循环,无数次重新转世为人。但你把你的灵魂给了我,这一世以后就完整灰飞烟灭,再也没有来世,没有将来。”
“……你是‘掌柜’?”
地牢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身穿破衣烂衫,带着铁链枷锁,琵琶骨被一对铁钩穿透,手脚尽废浑身是血,已经不成人形的女子。半边身材都泡在冰冷的污水当中,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甚么也没有。素问已经死了。她或许是在一两个时候之火线才咽气,身材还没有生硬,肌肤上还残留着少量没有凉下去的温度,但确切是已经死了。
那暗中浑沌一体,纯粹非常,像是固态的本色,又像是来自于别的一个空间,但黑暗中却有着一幕幕堆叠不清的影象。无数的风景在此中不竭地变幻,无数的人影缓慢地闪过,瞬息万变,转眼即逝……
“那起码让她晚点再去,到时候说不定人已经救出来了。我能为她做的,也就只要这些。”
本来起码需求半天时候的三百多里路程,在路上换了三匹快马以后,被硬生生缩到只要三个时候。
蓝夙把怀里素问的尸身放到圆环内里,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
掌柜饶有兴趣地轻笑了一声。
盒子翻开,内里是一颗龙眼大小的洁白珠子,似珍珠非珍珠,似琉璃非琉璃,晶莹剔透,圆润光亮。珠子躺在玄色的锦缎上一动不动,内里却有一道道七彩的活光,在不竭地流转聚散。瑰丽,奇特而奥妙,像是把一条活生生的彩虹困在了这小小的珠子内里,又像是收聚了极北地区漫天变幻无端的灿艳极光。
蓝夙沉默了半晌。
全部地牢被一重重覆信狠恶地摇撼起来,牢里的积水如同碰到风暴普通,澎湃地荡漾起浑浊的浪花,冲向四壁和头顶,无数水珠在狭小的空间里猖獗地飞溅。
“生生世世?”
“固然我是个买卖人,但还是要提示你,落空将来的生生世世,不像你想得那么简朴。你的灵魂本来应当是永久的存在,任何一世在这冗长的过程中,都是纤细如灰尘芥子般的存在。你的前尘此生和来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前一世种下因,下一世收成果;前一世未尽的缘分,下一世会获得持续。但如果灵魂灰飞烟灭,这统统都会被完整斩断,你将永久消逝在这个天下上。上穷碧落下鬼域,两处茫茫皆不见。”
那跟他本身的情感没有半分干系,纯粹是因为对方的疼痛而疼痛。
他一个本来应当感觉谢渊渟自作自受的人,尚且被传染而痛成如许,那对方现在该是甚么样的感受?
他朝火线走去,仿佛在一步步地走进永久的暗中和虚无。
匕首终究有力地从蓝夙的手中滑落下来,他倒在雪地上素问的尸身中间,手腕上已经不再有血流出。
宁霏从床高低来。
但此次不一样。此次她看到的统统,就像是身临其境般,清楚而实在。
他的声音似男似女,固然是从很远的处所飘过来,却近得仿佛就在人耳边一样。或者说那不像是声音,而是直接呈现在人脑海中的一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