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结局如何,对庆王来讲都没有丧失。
“时候也不早了。”太子说,“明天的晚餐就摆在凌寒院偏厅里吧,统统人都在这边吃,给念兮拂尘洗尘。”
“感谢太子表叔。”唐念兮笑道,“不过我也不是甚么千里迢迢来的远客,特地拂尘洗尘甚么的就不消啦。”
女人看女人的目光老是格外锋利暴虐。太子妃直觉地感觉,唐念兮底子从一开端就是冲着谢渊渟来的,有唐侧妃这个姑姑在前面给她作为表率,她应当有的是这方面的经历。
因为一起上走得慢,到青阳山凌绝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两年前睿王谢逸辰已经垮台,只剩下益王和太子。庆王预感到了益王斗不过太子一派;预感到了益王一旦在夺嫡中落败,就会孤注一掷地和镇西王起兵造反;预感到了镇西王的野心和不臣之心,在益王有难的时候就会叛变益王……
益王兵变带来的动乱余波,现在已经完整停歇。大元朝中的局势,成了太子和庆王两边对峙,就像是各自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大要上看不相高低,天平垂垂安稳下来。
谢渊渟亲了亲她:“现在这整座凌绝峰都是你的,你想端就端。”
一整棵大树上的榆钱底子吃不完,宁霏做了很多,本来是想分给九重门的门人们尝鲜,但还是被谢渊渟全数抢了畴昔:“我是门主!反了你们一个个,敢跟我抢吃的?”
宁霏捂额:“算了算了,你们别跟这神经病计算,让他本身吃去,他如果剩了一粒米,我让他把凌绝峰上统统的搓衣板全数跪穿。”
……
他现在更感觉,太子府能娶到这么一个儿媳妇,是他十八辈子积的德。
“如许一来,庆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捡了一个现成的大便宜,被镇西王扶上皇位。但以他现在的表示来看,他实在底子不是镇西王设想中的强大傀儡,段数比镇西王高深了不晓得多少。一旦他真的登上皇位,镇西王底子不是他的敌手,到最后被灭掉的必然是为别人做嫁衣裳的镇西王,而不是他。”
三月里,京郊秋色正浓风景恰好的时候,宁霏和谢渊渟以上香为名,出了一趟京都。
他本来并不在朝中担负职务,现在终究踏入了政治的圈子,却一变态态地展暴露不凡的才调和才气。
在凌绝峰住的这几天,是宁霏重生以来过得最为安闲的日子。
唐侧妃在一旁笑道:“这丫头女大十八变,人长了很多,只要一张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甜。”
但这些纵情享用春光的人,并不晓得在这承平和乐的上面,躲藏在水底澎湃吼怒的玄色暗潮,向来就没有停歇过。
现在这个唐念兮,仿佛也有效仿当年唐侧妃的意义。唐家本家不在京都,她却隔三差五地没事就来京都玩;明显跟太子府只连着那么一点冷淡得不幸的亲戚干系,她却每次来京都都要到太子府,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归去。
这里是一大片连缀不断的果园,漫山遍野的桃树、杏树、李树、梨树,现在都恰是着花开得最富强的季候。娇红粉白,灼灼夭夭,连绵成一片和顺而又残暴的花海,风起时拂动一重重粉红乌黑的花瓣波浪,风过后又飘落下纷繁扬扬的落英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