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朝连夫子端端方正行了一礼,道:“回夫子,现在大元北方烽烟正燃,门生的家母出身将门,祖父、娘舅和表哥们都在疆场上拼杀。家母心系家国和亲人,常常在门生面前提起疆场战事,门生有所感念,以是选了这首词来写。”
身量还未长成的稚嫩女孩站在桌案前,以一种和灵巧甜美表面截然相反的气势,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一幅狂草写下来,如同蓄了千年的大水巨潮一朝脱困,滚滚千里奔腾而出,浩浩汤汤,一气呵成。
被她这么一说,大多数人便都明白了。宁霏的母家李家是大元数一数二的武将世家,她算是半个将门之女,受母亲耳濡目染,比起普通的世家令媛来讲,天然对军事战局更体贴些,之前的诗词比试上就写到了漠北疆场的内容。这倒是没甚么猎奇特的。
谁也没有见过,一幅书法内里竟然能带着这么凌厉的杀气。那杀气浓烈得已经不但仅是一种感受,而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本色,仿佛赤血黄沙中的无数刀枪剑戟,直欲破纸刺出,劈面逼人而来;又如同当空一场钢针冰凌的暴雨,气势澎湃滂湃泼下,沾肤便是锐然的剧痛。
“宁六蜜斯这是在干甚么?如何还不动笔写字?”
这一届珠玑会比试到现在完整结束,宁霏以七家世一,统共七十八颗玉珠的成绩,夺得珠玑会状元,并破了当年五家世一,七十三颗玉珠的最高记录。
娶妻娶的最主如果贤惠和婉,才调倒还在其次,这位宁六蜜斯恐怕不是个宜室宜家的,作为才女赏识能够,娶返来为妻就分歧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