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谢渊渟说，“雨霏苑的人在一个时候前发明你失落，安国公和夫人正在暗中派人找你，你再不归去的话，恐怕费事会更大。”
“这内里都是毒药。”
“等等。”
灵枢缓慢地闪身避开，七八枚玄色的暗器夺夺夺地钉在他身后的木头墙壁上，深度入木三分。他蓦地回过身，身后已经多了一个火红的人影，光芒一闪，一剑刺向他的后心致命位置。
话说他们之前应当向来没有过任何交集吧？如何一见面就仿佛看对方特别不扎眼？
她如果想今晚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的话，还真得跟着谢渊渟一起归去。谢渊渟在京都是有特权的，他半夜半夜一时髦起想要出城，哪怕一晚长进收支出跑十趟，守门的禁军将士都不能拦着这位小祖宗，必须乖乖给他开门。
谢渊渟对这个干巴巴的“没有敌意”明显不是很对劲。灵枢眼中的寒光和杀气也没有减弱多少，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七皇孙又如何样，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想毒死他”。
宁霏翻开包裹一看，内里一大堆瓶瓶罐罐和分开包好的小包，上面有灵枢方才写上去的详细感化和用法，多数是她之前没见过的。灵枢这些年来的毒术的确是不成同日而语。
宁霏在一刹时已经辨认出了阿谁熟谙的红色身影。两人听到她的喊声，同时停了手，谢渊渟手里的短剑停在灵枢背后间隔不过三寸的处所，灵枢的一只鲜红色的大蜘蛛也已经从横梁上落下，正落在谢渊渟持剑那只手的手腕上。
这间郊野的农家小屋是他临时待的处所，因为他性子僻静，不喜好人多喧闹的贩子。但既然宁霏在京都，他也得在城里找个住处了。
宁霏这才恍然想起来。她现在已经不是想在内里浪荡到多晚就浪荡到多晚的江湖女子素问，而是高门世家安国公府的嫡女，被礼教、端方和名声紧紧束缚着的令媛闺秀。
“多谢师兄。”宁霏对灵枢说，“我归去了。”
她早就思疑谢渊渟并不是真的传言中的那种神经病，只是在装疯卖傻罢了，现在看来公然如此。单是刚才那番话，就不像是一个神经病能说出来的。
谢渊渟很安然地让她去看。归正她迟早也是要晓得的。
“停止！”
“他是谁？”谢渊渟很不客气地开口问道。
“跟你没干系。”宁霏更加不客气地说，“你是找我找到这里来的？”
一簇暗沉沉的寒光，跟着那些木头碎片一起从窗外激射了出去，直向灵枢而去。
灵枢望着她：“我会跟你联络。”
灵枢去了隔壁别的一个房间里，过了半晌才出来，手里拎了一个小包裹，交给宁霏。
宁霏只感觉有些哭笑不得。灵枢和谢渊渟，她向来没想过这两个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撞在一起，更没想过他们之间的氛围会这么充满火药味。
宁霏想到这里，换了一种眼神看着谢渊渟。
灵枢仿佛还想说甚么，但是谢渊渟底子不给他这个机遇，突然脱手一把抱住宁霏，也不走大门，就直接从墙壁上他刚才打碎的阿谁大洞里掠了出去。
宁霏裹了裹身上的衣袍，站起家来。谢渊渟充满敌意的目光把灵枢重新到脚地扫视一遍，收剑回鞘，抛弃手上的那只大蜘蛛，朝宁霏走过来，站在宁霏前面，面对着灵枢，仿佛宁霏跟他是一边的，而灵枢是他们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