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破开捆仙索,本来就大伤元气,更何况刚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破钞的功力必定小不到那里去,沉洲本身必定也伤得不轻。
然后她就没法瞥见内里的气象了。在地牢里只能胆战心惊地听到沧澜宫外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像是一座座山峦被连根拔起,倒了一个个儿,有的头朝下脚朝上倒插进湖海当中,有的就像是雪团被拍在天花板上一样,被拍得贴在苍穹上,然后又轰然倾圮下来。
谢靖看着他,暗中啧了一声。好歹也是满腔痴情追了他上万年的女子,陨落前还惦记取把他想要的东西交给他,他闻声人家死讯的反应就是昂首看一眼,连默哀三分钟的时候都没到。公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他开了牢房门走出去,转来转去地打量着谢靖被绑在玄铁架子上的两只手。谢靖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他手中寒光一闪,她左手的小指竟然已经从她手上落了下来。
沉洲沉默了一下,在前面率先穿过那层迷雾,走进了未归峰的禁制范围以内,谢靖赶紧跟出来。
沉洲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事。”
重玄感喟:“如果实在认不出来,那就只好剥下你的脸皮送畴昔了,放心,以我的技术,包管会给你剥出一张完美无缺的皮来的。”
但她看着沉洲的模样还是很心疼的。固然主如果冲着玉髓莲台而来,但好歹没把她的手指当作泡椒凤爪,开口的时候还能把她排在玉髓莲台前面,这就已经很让她欣喜了。
“好歹也是个仙族,固执点。想当年我纵横魔界的时候,肉身都不晓得粉碎毁灭过多少次,向来没哼过一声。一根手指罢了,不要叫得这么大声,你如许今后如何成为一个像样的神仙?”
比及内里的天翻地覆不晓得甚么时候终究停歇下来,仿佛已经畴昔了几千几万年那么冗长。澜沧宫仿佛已经被全部儿翻了过来,谢靖头朝下脚朝上,像一团棉花一样软绵绵地挂在玄铁架子上。
谢靖看他去的是未归峰的方向,吃了一惊,沉洲这莫非是要带她进未归峰?
沉洲让步:“我也不是真要这玉髓莲台,给我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就无缺无损地还给你,我自有效处。”
谢靖不放心肠看看他,又问道:“玉髓莲台拿到了吗?”
“是。”沉洲说,“她的名字叫泠然。当时我还没有成为神君,她陨落的时候,我不在仙界,返来时才获得这个动静,当时她早就已经形神俱灭,渺无踪迹。仙界给我的说法是,她叛变了神族勾连妖魔两界,设想伤了多量神仙天军,并且企图刺杀紫虚帝尊得逞,终究被仙界诛杀。因为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以是仙界几近没有留下关于她的记录。”
沉洲转过甚来,用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意味不明的目光望着谢靖。
北魔境比来是不承平。六界当中的污毒浊息,一向是由神仙来净化,但三万多年前的一次四界大战以后,因为无数百姓蒙受苛虐,怨念歹意蓦地爆增,仙界一时候实在净化不了,就把这些浊息用天域梵音阵直接封起来,甩锅扔进了魔界当中。
谢靖望着本身那两根纤细美好乌黑如玉,跟她之前一模一样的小指,试着动了动,有触觉有痛觉,也很有力道,就是反应慢上半拍,仿佛她的大脑下达的指令它要提早一下才气领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