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脉。
“九幽之门敞开兮，冥顽之灵弗负兮……”他低声念叨，写完最后一个字，顿了顿，在纸上以小一些的字又写了两行，这才搁笔。
厉歆的气力他是清楚的，对上厉歆，秦九自算胜率不超五成，绝对不成能做到百里疏这般安闲随便。这是一场彻头完整碾压的战役，厉歆就如企图应战神仙的凡夫俗子，平尽尽力的每一击，都形如蝼蚁抖擞。
四下一扫，秦九在很多熟谙的面孔之上看到了凝重的神采。他嗤笑一声，百里疏太少脱手，也罕现人前，这些年来，但是有很多人对九玄门大师兄之位虎视眈眈，这一战后，恐怕很多人得重新考虑考虑了。
盛产于金唐夔州王室公用的锦芝宣纸其色如雪，韧若锦缎，细看可见其上有以不传伎俩制出的天然纹路，那些纹奇妙地构成了朵朵梅花。活着俗中，这类纸令媛难求，因制造工序庞大，一年只产戋戋十批，尽数上贡皇室。
明面上，百里疏此去是为了给药谷谷主祝寿，实际上，倒是要寻药谷谷主治病。
扇面上吵嘴太极图案缓缓扭转。
这些日子，百里疏细心查阅由秦九派人送来的很多杂记手卷。这些杂记手卷与修行无关，所记录的多是各地传说风土情面，向来为修仙者所不屑，也难怪秦九笑称“不幸师弟，收了去罢”。
“悬河倒流……”泛黄的册页停在惨白的指间,百里疏谛视着一行不如何起眼的描述堕入了深思。
那天最后虽接着对意境的体味破去了厉歆的“域”，但究竟上百里疏本人也没有比厉歆好到那里去。到底是前些日子才刚走火入魔，内息不稳，最后破域时灵识变更连累真气运转，几乎镇不住隐毒。
如不料外，此去药谷，能有所获。
沈长歌沉吟很久，落笔在纸上缓缓写道：
“魂兮魄兮，束尔者谁？死者何去，生者悲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