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这才重视到,叶云澜玩弄的是几枝插在瓶中的红梅。那红梅素净,更衬得他的手如雪般惨白。
叶云澜淡淡“嗯”了一声,“师兄放桌上吧,我待会便喝。”
他原觉得少年已经知难而退,不会再来。
他忆起当时场景。
“仙君。”他听到少年沙哑的声音,“雪盏花……我带过来了。”
那目光,令叶云澜俄然想起了宿世的本身。
少年扯了扯他衣袖,“以是……今后,我还能再来见仙君吗?”
月色倾泻在少年肥胖的肩头。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愈发锃亮。
能够绕过贺兰泽安插的禁制不被震惊,半夜半夜站在他窗前偷窥,只是为了问他一个题目?
他前半生里,曾无数次向人求救。
叶云澜正拿着书卷靠在床上翻阅,俄然听到窗户被人敲响。
叶云澜蹙眉,又听少年闷闷道:“那里有人顺手救人……却将本身性命也搭上的。”少年顿了顿,哑声道,“仙君的血,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好烫啊。”
少年点头。
叶云澜并没有答复,只是垂眸将那几枝红梅细心摆好。
像散在宣纸上被碾碎的朱砂。
罗刹即恶鬼。传说中,男罗刹貌极丑,喜食人,为世所厌。
厥后,他终究学会沉默。只是偶尔,他也会想,若最后有人肯至心向他伸手,厥后所产生的统统,是否便会完整分歧。
立在窗边的少年仍在固执看他。
他下床将窗关上,躺在床上闭了眼。
他想起之前容染走时,夸耀似地对他说过的话,渐渐攥紧拳头。
沈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