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刺在背并非指竹枝刺向鱼背,而是要将剑尖轻颤,剑尖始终环绕着鱼儿的身材,如芒刺在背始终没法摆脱。这一招固然是起手第一招,但对现阶段的舒远来讲倒是最难的一招,因为舒远手中的不是软剑而是竹枝,要将竹枝的尖头颤抖只能灌注灵气在上边,以灵气活动动员竹枝颤抖。
“那是天然!”舒远应了一声将竹枝上的鱼儿取下,收敛心神再出一招。哗啦一下,又是一条鱼动手。
他脸上的欢乐几近成了舒远的动力。
一顷刻间,那目光又闪现在舒远面前。他的眼神仿佛是久在深渊里俄然看到了一丝但愿般欢乐,又像是深渊里的人明白垂下来的不过是蜘蛛丝的绝望,悲喜难懂。
这一早晨的烤鱼,是舒远十几年里吃得最有趣的一次了。不是钟零奚的技术陌生了,只是心中苦闷难过,甘旨好菜也如同嚼蜡。
钟零奚脸上也尽是欢乐,点头道:“很好,再接再厉。”
“那好。”钟零奚站在他身前道,“跟着我练吧。”
“看……”钟零奚将四招演练结束,转头一看,只见徒儿痴痴地望着本身,目光炽热而纯真。钟零奚一下子顿住了,好一会儿才持续道:“舒远,别发楞,看清楚了么?”
这一招不但要准头好,还要灵气矫捷。
“别欢畅得太早了。”钟零奚提示道,“学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剑法创成之前,你要每天跟我练习劈剑,到时候可别叫苦。”
说完便将笔墨随便一放,从速跑了,在石床上躺下还脸上烫呼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钟零奚返来了在石床那一遥远远躺下。舒远听到声响心头又是一跳,钟零奚却甚么也没说,仿佛方才那极深沉的一眼是舒远的错觉一样。
舒远往溪水里一站,下午的阳光照在水里,水中的鱼儿清楚可见。舒远站在水中,凝神静气以后唰的一下第一招“芒刺在背”已然脱手。
“截。”钟零奚手腕一翻,竹枝平平划出。
“师……”舒远愣了一愣,转头欢畅得叫了起来:“师父,我胜利啦!”
第一下是预猜中的不胜利,舒远心中有一点点泄气,练了这么久,一个月也有了,竟然还抓不住一条鱼,钟零奚,你是不是收了个笨门徒啊?
一夜不成眠。
“唉……”钟零奚叹了口气,半是安抚半是怒斥地说道:“不要觉得练琴十年你的手臂就很短长了,与练武比起来还差了点,忍着点,把酸痛揉散了明天赋气好。”
舒远诚恳地点头,有了劈剑的经历在前,他天然晓得每一招招式起码要练十天半月才行。公然,钟零奚与他一同,将第一招“芒刺在背”的招式练了整整十天。等钟零奚肯定舒远招式熟谙了,才让舒远下河实战。
四个行动一气呵成,钟零奚脸上神采淡淡,手中竹枝却仿佛紫电长剑般凛冽有力,涓滴不见衰弱之人该有的绵软,倒像是一把藏锋利剑,不怒自威。
“刺。”钟零奚挺起竹枝往前一刺,便如潜龙出海般迅疾有力。
“师父,你本身的徒儿你还不清楚?”舒远犹沉浸在欢乐里,下认识地答复道:“跟着你学,再多的苦我也甘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远只觉到手上一顿,定睛看去,只见溪水里涌上一层红色,一颗鱼被竹枝穿透了身材。
“削。”竹枝接着前刺之势侧向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