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宁!”舒远猛地站直了身材。该死,他如何把青宁给忘了?那老鹰凶煞非常,万一将小鲤鱼吃了……
两人默不出声地紧挨着,借助紧紧挨着的半个身子传来的体暖和缓余悸不竭的心。也不知过了多久,俄然一道声音颤颤抖抖的声音道:“你……你这扁毛牲口,别……别动!不然的话……不然的话鲤鱼爷爷一口氛围炮轰死你!别动!等洞主发落!我奉告你别动啦!哇啊啊啊——舒呆拯救啊!!!”
越想越睡不着,舒远干脆披衣而起,前去检察。山谷里黑魆魆的,一点亮光也没有,舒远只怕摔交,便在手上召出一团灵火,照亮面前之地。
舒远心中一惊,忙扶着钟零奚停下。山谷太大,光芒不敷,舒远将漫衍四角的灵火召过来环绕四周。灵火晖映之下,只见那老鹰倒在地上,翅膀不竭扑腾,何如脑袋伤得太重,不管如何也没法站起。老鹰四周的青草尽数枯死,连地盘都化成了玄色。
舒远应了声是,扶着钟零奚往山谷西北走去。半晌以后,只见小鲤鱼趴在沟渠边上,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一滩黑物。鲤鱼的身子直挺挺地,一看就是惊骇到极致还冒死撑着。
钟零奚仅着单衣靠在洞口的石壁上,左手微拢抵在嘴角,压抑而寒微地咳了几声,他目光紧紧盯着舒远,似是气愤,又像发急。他脚步微动想走过来,却没有力量,右手微动便将常日里教习剑法的竹枝招来。
“你……”钟零奚闭了闭眼,还是扔下竹枝抚了抚舒远的黑发,苗条的手指笼住舒远的后脑勺,舒了口气道:“我方才吓得……恨不得……”
“别担忧。”钟零奚拍拍他的头,右手一抓将竹竿召来。“扶我到那边去。”
“这毒好短长!”舒远心中一惊,扶着钟零奚又退了几步,恐怕那毒物沾上他的师父。
钟零奚微微沉吟,将用手中竹枝的末端轻触玄色的空中。只听滋滋滋几声,白烟冒起,竹竿已被腐蚀了三四寸长。
几团灵火从山洞里飘出,悬浮在山谷半空,把全部山谷照亮。昏黄的火光之下,舒远已坐在地上,双腿发软,神采惨白,明显吓得不轻。
这……舒远吓得盗汗直冒,下认识地举起手护住头部,嘴里大呼道:“老……”
舒远先看了一下钟零奚的神采,确认比方才多了几丝血气,这才放开他的手。他上前一步,双手结印,几缕火线从他手中飞出,敏捷结成了一个笼子将老鹰罩住。灵火敞亮,那老鹰半阖的双眼被亮光刺激,俄然展开了。老鹰抬头啼叫一下,声如婴孩哭泣,哭声响起,灵火之笼俄然散成细线,尽数被那老鹰吞下肚里。得了舒远的些许灵气,那老鹰额上的伤敏捷愈合,眨了一下眼便站了起来!
“霹雷——”便在此时,一道雷电平空劈下,将那老鹰打飞了撞向山壁。那老鹰猝不及防,便给撞了个头破血流,几近脑袋着花,收回一声婴儿哭泣般细不成闻的低叫,随即跌倒在山谷西南角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