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零羲心中感激,忙与蛊雕零下,伸手到:“上来,树顶有东西,凤血梧桐要我们去看。”
“其一,巫山有危。十万年前封神陵中昆仑镜元神携炼妖壶所化之妖兽躲入巫山,并非神鬼无知,三万年前有无知小辈引来天劫,企图突入巫山,被吾拦下。本日吾之灵魂将散,告之与你二人。你二人入住琅嬛福地乃是天意,须为巫山之安宁略失职责。”
“洞主。”蛊雕提示一声,安稳地在梧桐树旁飞着,便利背上的师徒打量。
师徒俩同时沉默,一齐转头望向凤血梧桐。空中俄然传来漂渺而细弱的凤鸣,像一首悠远的歌谣。
凤鸟又道:“吾本日醒来,所为者有二。”
那些事,你还记得吗?那句等我返来,还在等吗?九天以外浮游的灵魂碎片,找获得你吗?
在乾金斋里,当他们师徒听到黄鸟秋阴说再燃烧一次它时,已经双双提出了疑问和担忧。现在的黄鸟不过才破壳不久,连钟零羲都打不过,如何能接受住离火的燃烧?
舒远不敢踌躇,忙握住钟零羲的手,直觉身形一轻,人已落到钟零羲的怀里,被他单手环住了腰部。舒远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说话,更不敢挣扎,只怕反倒引发难堪。
舒远与钟零羲闻言,不由心中一阵惭愧。他们都觉得,凤鸟高傲矜贵,本日显灵必是不堪天火燃烧梧桐枝之大辱,要他们师徒帮他报仇雪耻的。
那是凤鸟的心头热血灌溉出的头绪。
话音落下,凤血梧桐的枝叶沙沙而响,仿佛是那悠远而慈悲的凤鸟在微微点头。
凤血梧桐再次悄悄颤抖枝叶,仿佛答应。
舒远也点头,右手拨了一下水龙吟,低声道:“凤血焦尾在内里了。”
舒远与钟零羲忙敛心凝气道:“请先圣叮咛。”
未几时,水龙吟中已汇集了充足的梧桐枝,舒远扬声高叫道:“师父!”提示钟零羲停止。钟零羲闻言便停动手中的光剑,正要催动蛊雕零下时,俄然面前光芒一闪。
钟零羲也仿佛未曾发觉,点了点蛊雕的背,蛊雕一声长啸扶摇直上入青云,足足飞了半刻钟才见到凤血梧桐的树顶。这一看,却叫三者都惊了一惊。
这就是传说中的凤血梧桐啊,因为凤鸟不甘而死,以是具有奇异的服从。蛊雕飞在树枝下方,舒远往下望,只见梧桐树的树干有两个成人合抱粗,自空中往上三丈满是光滑的树干,一根树枝也没有,树干三丈之上方才长出光滑美好而有力的枝条。时下恰是春末,梧桐叶翠绿欲滴,在轻风中悄悄摇摆,说不出的娴雅高华,仿佛真的在等候凤凰的到来。
“应当是被雷劈断的。”钟零羲沉吟道,“你看那断口处一片焦黑,应当是雷火燃烧而至。”
舒远与钟零羲对望一眼,心中一动,钟零羲紧了紧舒远腰上的手,恭敬地问道:“敢问……是凤鸟先圣么?”
舒远沉默。
钟零羲转头望去,只见树顶上有一道红光若隐若现,而凤血梧桐不知为何俄然枝叶颤抖,像是在催促钟零羲往上检察。钟零羲略一沉吟,手抚树干低声道:“我不放心他,需带着。”
“不错,是吾。”凤鸟暖和道,“两个小子……很好、很好!”
“这……”舒远即惊且怒,“甚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折断凤血梧桐?”
“吾意已决,无需多言!”俄然之间一道劲风拂来,舒远低呼一声被钟零羲按在怀里,两人伏在蛊雕背上。顷刻间天旋地转,统统安静下来时再昂首,凤血梧桐已在视野的那一端,模糊只要表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