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零羲点头,苗条斜飞的双眉皱起。
“忸捏……”梓木感喟道,“吾之树身已枯萎十之八∫九没法感染一丝离火灵气。”
舒远闭了闭眼,清楚而沉痛地说道:“梓木让你将离火灵气埋上天下,乃是为了杀死本身,为桑木殉情。”
那半枯梓木不见耳鼻五官,树身也未动,却有声音收回道:“尊上是新一任琅嬛洞主?果然无可限量,吾求洞主脱手,将吾与桑木焚于离火之下。”
连续串的心机起伏,在朱鸢看来却不过是钟零羲脱手捆住本身后身形一晃,他的徒儿上前扶住罢了。
“吾早已言明,吾不肯以离火斋之死,调换吾残年之生。”
“我……”梓木的声音里尽是哀痛与惭愧。“朱鸢孩儿,吾亦不肯如此,但吾实在顾虑桑木,不知它在那边流落。”
“恐怕只是为了保护它‘忠于娥皇神女’之名吧?”钟零羲浅笑着望向朱鸢,负手道:“朱鸢,你身上一缕凶煞之意始终难以消去,与黄鸟、玄蛇两只纯血神兽大为分歧。我猜,你是凶兽与神兽之混血,六合不容,娥皇神女不幸你未曾犯下大错,这才将你埋没在巫山当中,对不对?”
“尊上不必顾及吾之性命。”梓木道,“离火灵气被神兽朱鸢弹压于地下,请尊上与神兽细说,神兽自当服从琅嬛洞主之令。”
“呵!”朱鸢嘲笑,“不过是个病弱的凡人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并非我信口雌黄。”钟零羲问朱鸢道,“我且问你,当年穷桑归墟被魔尊九黎毁于一旦,巫山桑木身为穷桑一族的一支,天然也枯萎了,是也不是?桑木枯萎以后,梓木便没法接受离火灵气而燃烧,是也不是?将离火灵气弹压于地下的体例,是梓木提出的,是也不是?”
“因为五方神木阵中的桑木与巫山桑木同为一体,以是颠覆之战中才会二者一同灭亡。”钟零羲弥补道,“灵魂的归所本该是穷桑归墟,但穷桑被魔尊灭族,归墟也损毁了,自那今后,灵魂便没了次序,只能活着间浪荡,即便是往古桑木,也不能逃过。”
舒远还要安慰,钟零羲却将揽住他的腰,制止道:“不必了,梓木死意已决,你没法压服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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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了。”舒远的神情俄然变得起来:“当年穷桑被灭族,桑木因为这无可顺从的启事死去。梓木与桑木情深,起火一事那是它决计*殉情,只是被神兽朱鸢发明,才说是没法接受离火灵气,要神兽将离火灵气镇上天下。火焚木,这一点从古到今都没法变动,梓木的根都在地下,离火灵气一旦全数沉入,对没有灵性的树木来讲毫无毁伤,但是对于梓木来讲,倒是一点点将根须燃烧殆尽,没法挽救的灭亡!”
钟零羲却不答复,只是望了梓木一眼,点头道:“你不当如此。”
“戋戋凡人,不过是仰仗天造的机遇才有幸落入琅嬛福地,竟敢在神兽年前自称本尊,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朱鸢锋利地辩驳道,“你一再要杀了梓木,谁知你用心安在?如果你杀了梓木又没法规复离火斋的药田,又当如何?死去没法复活,落空的永久回不来,凡人,你当真能明白?”
“你……”朱鸢的神采蓦地一白,眼中凶光一闪,手臂微抬。
朱鸢全然没想到钟零羲竟然能将过往之事说得一清二楚,脱口反问道:“你如何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