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钟零羲拍了拍肩上的妖兽，站在海岸边负手抬头。
“是！”四人应了一声，坐在箫韶下首，孔宣走到箫韶身边站着，不由得再望了云冉一眼，云冉的眼圈还是红的。
钟零羲浅笑道：“能得妖界之主称一声‘先生’，钟某当真幸运得很。”
这……这妖族之主与少主，来源未免也太庞大、太夸大了一点！舒远止不住地心惊。他本来觉得箫韶与孔宣都是妖族的，谁曾想白孔雀孔宣竟然是佛界孔雀明王的养子，而凤凰箫韶竟然是神族以后！楚地……少昊……五彩鸟……
最后是一名魁伟甲胄装束男人抱拳道：“将军番奚。”
孔宣脱口而出道:“那楚地呢？”
他的话语一贯暖和，即便是娇纵如孔宣也不感觉这是训话，反而像是朋友间的奉劝。唉……朋友啊……孔宣想起本身离山十年寻觅的成果，不由神采一黯。
“少主！呜呜呜呜——云女人明天又跟半山的妖族打斗了！你快去拦着叫妖族别闯大门了，我们都快拦不住了！”
就在孔宣胡思乱想的时候，栖梧宫的主事者已经达成了共鸣，分歧同意巫山独立于妖界以外，不受栖梧宫统领。舒远在一旁听得止不住担忧，栖梧宫身为妖界之首，如何会这么等闲就放过巫山？莫非凤凰不晓得巫山是帝俊药圃？也对，妖界是人间非人生灵化出灵识者的堆积族群，巫山作为帝俊药圃倒是神族十数万年前的事，两族的渊源没多大连累，凤凰不晓得也是常理。只是……
“……”孔宣睁大了眼:“你连这个也晓得？”
舒远浅笑着点头，也不说你不是局中人又安知此中苍茫，只是道:“孔少主，你大抵从出世至现在，只在凤凰身上不顺心吧？”
孔宣止不住的满脸绝望，孔宣便接着说:“但这只是我本身。”
……孔宣站在中间腹诽道:你是妖界之主，既然你都说随便了，谁还敢对这位巫山之主说:巫山妖兽既然也是兽族，便要以栖梧宫为尊？
钟零羲师徒转头望去，只见大殿中走来一个黑发披垂、玄衣紫带的冷峻男人。男人面如冷玉，眉间三点朱砂印，衬得容颜更加的冰冷。他高傲殿中走出，目光第一眼就落在孔宣身上，此中体贴不言而喻，却又一沾即走，望向钟零羲师徒。见到钟零羲的一顷刻，男人的目光俄然急剧地窜改起来，驰念、依靠、不成置信……各种庞大的神采一闪即逝。
在场之人一齐昂首，只见一个白衣朱带的少年从空中落下，腰上斜斜地别着一把白玉折扇。少年生得甚是俊美，一双眼睛圆圆亮亮，几近能将人倒映出来。少年的目光落在钟零羲身上，有些猜疑，转眼便瞥见了舒远，笑着正要跳过来，却被两个小僮扑过来左一个右一个抱住了双腿。
两个小僮用力地吸了声鼻子，这才放开。孔宣有些不美意义地转过甚来，抓抓头发道：“阿谁，让你们看笑话了。琅嬛公子，你和你师父来啦？”他望了望钟零羲，有些不晓得如何称呼。
也不过因为同是沦落人。舒远也不觉得忤，只是道:“即使我们干系靠近更甚于师徒，他不肯说，我也不能多问。”
说动手一摊，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钟零羲师徒引入偏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