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就在孔宣胡思乱想的时候，栖梧宫的主事者已经达成了共鸣，分歧同意巫山独立于妖界以外，不受栖梧宫统领。舒远在一旁听得止不住担忧，栖梧宫身为妖界之首，如何会这么等闲就放过巫山？莫非凤凰不晓得巫山是帝俊药圃？也对，妖界是人间非人生灵化出灵识者的堆积族群，巫山作为帝俊药圃倒是神族十数万年前的事，两族的渊源没多大连累，凤凰不晓得也是常理。只是……
“我晓得啦！”孔宣大声应道。
舒了望了那玄衣紫带的栖梧宫之主一眼，忍不住感喟一声:凤凰本是太初四灵之一，几近统统的禽鸟都是太初凤鸟与凰鸟的后嗣，当年安定之战如果没有凤凰当女娲的坐骑，神族与凶兽之间还当真胜负难定。到了现在，世人却已经不分凤鸟与凰鸟，只将其纯血称为凤凰了么？凤凰竟然只是妖界之主，不再属于天上的神鸟了么？
也不过因为同是沦落人。舒远也不觉得忤，只是道:“即使我们干系靠近更甚于师徒，他不肯说，我也不能多问。”
孔宣脱口而出道:“那楚地呢？”
“不是吧？”孔宣忍不住皱眉道。“你们不是浅显的师徒干系，你们俩对望的眼神，我能辩白出的。”
箫韶的闭了闭眼，仿佛在强行压抑住情感，而后展开眼安静道：“失礼，钟先生远道而来，请入内奉茶，再作商讨。”
他的行动如此较着，即便是第一次见面的舒远也发觉到了分歧平常的意味，与孔宣两人一齐望着钟零羲，心中没由来的一阵不安。而钟零羲却神采如常，拱手行了个礼，浅笑道：“巫山之主钟零羲，见过凤皇。”
孔宣站在原地，低着头咬着嘴唇，捏紧了拳头不知在想甚么。箫韶走在最前边，脚步不断，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冷声道：“愣着干甚么？去请几位长辈来偏殿议事。”顿了顿又道：“你也来。”
见到有人来，两个小僮不紧不慢地迎了上来，拱手施礼道：“高朋有礼了，远道而来，恕我等久在外洋，不识高人，还请表白身份来意，以禀报吾皇。”
“辛苦了。”钟零羲拍了拍肩上的妖兽，站在海岸边负手抬头。
“你……”栖梧宫之主，凤皇箫韶抿紧了嘴角，好一会儿才问道：“巫山……之主？”
“少主！呜呜呜呜——云女人明天又跟半山的妖族打斗了！你快去拦着叫妖族别闯大门了，我们都快拦不住了！”
“是！”四人应了一声，坐在箫韶下首，孔宣走到箫韶身边站着，不由得再望了云冉一眼，云冉的眼圈还是红的。
孔宣的心俄然格登了一下，刹时仿佛被浸到冰水里普通，止不住地颤栗——如何仿佛箫韶跟冉姨都熟谙他的模样？固然箫韶与冉姨都与妖界各族熟谙，但戋戋妖界只怕还不能让他们同时失态成阿谁模样。独一的能够……孔宣昂首盯着钟零羲，目光又是仇恨又是无可何如与认命。
云冉也道:“先生，请必然在宫中长住！”
舒远浅笑着点头，也不说你不是局中人又安知此中苍茫，只是道:“孔少主，你大抵从出世至现在，只在凤凰身上不顺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