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坤和宫显阳殿的一场闹剧闭幕,定陶县主落马,中宫被狠狠的落了脸面,外头的人不明就里,宫里的心中却都跟明镜似的。皇太子雷厉流行,倔强地为妃子出头,反令皇后低头服软,即便太子离宫的那几日,良娣这儿的犒赏也没断过,谁还看不出风向?
“哐啷”一声,汁水四溅,瓷盅和燕窝羹撒了满地。
永绍元年正月十五元宵。
宫人们奉养主子起家后,几人跟着尚仪局典赞进了西暖阁。
青雀殿前的倒座房里,还等着很多官家夫人,对比之下,叶玉凤分外欢畅。满面东风地出去,还未开言,已先咧开嘴笑了。
发落了图珍珠,凌妆招手让三个丫头走近,含笑问道:“你们可愿留在宫里?”
自从靖国太夫人来东宫闹腾后,郭显臣办事越来越得力,表示得比魏进更有主意,安排也尽恰当,凌妆公开里察看底下人,倒觉主子里头他该排第一个,模糊有大总管的气度。
世人诺诺称是。
卢夫人即卢氏,出了掖庭以后表示情愿留在东宫听用,凌妆便赐了她为贴身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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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许迁和吕略手脚敏捷,转眼将主子脚下清理洁净了。
凌妆正待号召,却见图珍珠低头走近,稍稍蹲身呈上燕窝羹,心中一动,伸手去接,悄悄抬手一碰。
郭显臣觑了眼主子神采,提着声儿说:“娘娘留下你了,今后实心当差,机警着点。”
晚珠儿又惊又喜,一时还想不明白为何图珍珠等人会被发配到掖庭,本身却受了犒赏,接了金蝉谢恩出来,却见图珍珠涕泪横流地被宫正司的人拖过涵章殿前去西内方向去。她盯着幽怨却不敢出声的图珍珠,再摊开手看看手心那枚宝光流转,栩栩如生的金蝉,低下头皱眉沉思。
宫娥还在哭求,吕略许迁等上来,摆布各挟了一个,悄不声就拖了出去。
凌妆打眼一瞧,分开申家将近一年,品笛正抽条,皮肤也是水灵灵的,再不是当日在丝泽府那般面黄肌瘦的豆芽菜模样。
叶玉凤一向站在中间,看她随心所欲地发落宫人,目瞪口呆。
昨日与上官攸一席说话,凌妆益发认清情势,行事不觉判定起来,“我早知你心不这儿,刚巧前两日从掖庭调拨了卢夫人出来,总该抵上。就你去吧。”
闻琴、侍箫比来一向在学宫规,拜见的时候较着有些拘束。
何况昨日太子回宫见到良娣那场面,宫女们想起来都脸红。
小别胜新婚。昨夜太子更加热忱,晨起凌妆身上便觉惫懒,靠在床上听郭显臣细细念了递牌子求见的命妇,除了叶玉凤和品笛几人。余皆命内侍推说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