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帝的返来终究激出了皇上的王霸之气,他任由柔嘉皇后孤身跑了,又大张旗鼓地回京,摆了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直至景律帝换了龙袍在行宫正式呈现,看了中书上报燕国公遇刺的折子以后,他才略略回过神来。
近两日,京都本在哄传凤和帝已返来,被贬为布衣搬家到平康里的夏家听闻景律帝赶回京,亦不平静起来。
刘义当然明白这会儿任何一个点都能够触怒天子,谨慎翼翼道:“皇上,这是娘娘上山采药时喜用的伞,本日太阳有些暴虐,还请您保重身子。”
水上路程毕竟迟缓,沿岸已有快马飞报都城御驾还京的动静。
一旁的刘义不由想:“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不放她,何必折腾来去,保不齐弄回皇后的时候,她会更加讨厌。”
这是个非常平常的民居小院,所谓的院子不过是从隔壁本来同一所院落隔出来的一条大鹅软石铺就的巷子,长不过十几步,宽不过两步,狭小得仅容一人。
刘义非常按捺不住,便想犯颜谏上一谏。
他正要开口,耳入耳得一丝不平常的动静,仓猝打住,撩起眼皮子一看,只见本身打发去缀着柔嘉皇后的一名内侍已跪在五步开外。
平康里是金陵劣等妓子的聚居之所,老旧的楼宇密密挨着,街面的石板间到处泼满了洗下铅华后的白水,入夏的气候,脂粉香味和馊味异化在一处,蚊蝇乱飞。
然后冲着门房内鸡猫子鬼叫起来:“虎楞子,还不从速到上房报与老太太晓得,京里伯府来人了!”
话音未落,他已先进了屋子,入内尚来不及给母亲施礼,先提起桌上放着的茶壶,倒了一大杯茶,咕嘟咕嘟灌了一腔子的水。(未完待续。)
畴前凤和帝再宠嬖凌皇后,他们也毕竟是远亲的娘家,稳占着承恩公的爵位,换了个毫无干系的景律帝,下起手来,他们才晓得起初的外甥是多么仁至义尽。
若真要放柔嘉皇后走,就不必派人护着盯着了,可这究竟玩的是哪一出呢?
容宸宁敛眉,似略松了口气,叮咛:“牢记不能露了行藏,除非皇后遇险或者有人要带她走,若失了皇后,一个字——死!”
本来作为忠奴,该劝皇上早日回京的,但自从在长江边见地过皇上为救柔嘉皇后自陷险境,就目前的环境,刘义毫不敢多一句嘴。
幸亏再狭小,靠泥墙根上也种了一溜儿的花草,虽是最平常的种子,这时分月季却也开得恰好,夏踵看在眼中,总算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