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妆与她们一道出了寝室,坐到外间榻上。
短短一白天,本来的统治者就成了叛党,世事无常,叫人唏嘘不已。(未完待续。)
不想凌东城也在,还笑吟吟同凌云在说话。
这些军士所着甲胄与大殷平常所见的将士大不不异,皆金甲红缨大红披风,装备精美,有的编队手持盾牌长矛,有的编队佩火铳金刀,马队的马匹也诸多武装,遒劲利落、整齐齐截,一股铁血之气劈面而来。
屋子里无人值宿,几个丫环却也都被吵醒,仓促打了红纱罩的烛台过来。在次间里嘁嘁喳喳轻唤:“奶奶。奶奶可醒了么?”
阿麒甚是机警,忙道:“小的也探听了两句,仿佛是有人大开城门驱逐,并没有苦战,中军传闻都杀进宫去了。”
连呈显也附和:“姐夫说的是,就怕有暴民乘乱肇事,我们已经将贵重药材都藏到库房里雇人守着了,搬进搬出太打眼,还是等大定以后再开张吧。”
连呈显屏退下人,凌东城略带奉迎地同女儿搭话。
凌妆这才晓得凌春娘一家竟然住在府上,想起那对兄妹以及凌东城提也不敢提的妾室和庶弟妹,噎得话也不欲多说。
程润问道:“不知明早铺子要不要如常开张?”
凌妆碍着凌云不好发作,且她也不知如何开口,便坐着不吭声。
凌妆实在按捺不住,裹了件大氅登上府背面堆叠得最高的假山顶,眺目了望。
世人聚着群情一番,也不敢提皇家事,只保佑局势快些稳定,很快天气大亮。
世人纷繁点头。
凌东城道:“我叫人在门上望着,现在也只要守着这个家,外头只怕更加伤害。”
凌东城又说:“连日来京都物价暴涨,你姑姑一家投奔在此,有些话,不要多提,虽说嫡亲,到底……”
“阿弥陀佛!”凌春娘不觉念了一句佛。
凌妆忍下气,将庄王府的动静说了。
凌妆终究也坐不住,起家带了丫环们到栖梧堂。
外头也有人重视到有妙龄女子在深院假山上立足张望,但觉身形窈窕,却被风帽遮住了大半的头脸,倒是看不逼真,待要多看时,伊人已芳踪杳杳。
丫环们点亮了屋内各处烛台。局促不安地集合在主子四周。
却不一会儿。闷雷般的响动此起彼伏,有地动山摇之势,凌妆仓猝披衣而起,愣了半晌,才觉悟这是攻城的炮声。
凌东城便又派了人出去探听。
幸亏绵密的炮声持续不好久,仿佛等了好久,又仿佛只要刹时,外头街上模糊传来杂沓的马蹄声,号角声,兵士的标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