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母亲、兄长,另有阿姐,就是她要极力护住的家人。
正欣喜间,余光忽见火线熬煮的药,心中顿时一急,忙不迭慌急起家,“糟了!我的药!”说时,人已在仓猝之下,直接用手去拿药罐。
看来阿姐心底并未完经心死。
甄柔放下心来,只觉不愧是阿姐,不像宿世的她那样弱软,仅是经历甄志谦的叛变,就浑浑噩噩地失心下去。
两姐妹握着相互的手,相视一笑。
甄柔看得心中一动。
悔、恨交集,啃噬着甄姚的心。
脸上的泪水已经冷固了,甄姚揩着脸上的泪痕,情感垂垂平复道:“阿柔,感谢你,我好多了。”说着俄然一笑,有些感慨道:“阿柔你真的长大了,小时候哭鼻子的老是你,现在却变成我了。”
甄柔紧抱着甄姚,她深深地闭眼,滚烫的泪水从眼角落下。
说到最后,觉得痛到麻痹,恨到绝望,已经不会再有情感,可当那曾经的伤疤再次生生扯开,她满身因为激烈的恨意仓猝颤抖。
语声铿锵,掷地有声,甄柔说得很当真。
固然因为刚才的事儿,把药熬忘了,但多少还剩大半碗。
甄姚大喜过望,一把拉住左手边的甄柔,殷殷期盼道:“阿柔,你真的有体例治我不孕之症?”
她说时,那新为人妇的娇羞,那初为人母的满足,一点点一滴滴都成了恨意的催化剂。
此念闪过,甄柔一喜,人最可骇的便是落空但愿,只要阿姐心中还未放弃,何愁不能重新开端?
获得回应,甄柔松开甄姚的手,沉吟道:“在冀州信都有一名罗神医,他医术极其高超,夫君的胞弟生而带残,曾被断言活不过周岁,却在罗神医治疗下长大成人。只是齐侯素有头疼恶疾,近一年顽症减轻,只要罗神医能够减缓他的头疼之症,是以罗神医被命令不准出信都。如果要请罗神医治病,阿姐只要亲身前去信都一趟。另有……”
甄柔看着故作轻松的甄姚,她也勉强回以一笑,握着甄姚的手跪坐在身边,道:“阿姐,是的,我长大了。之前是你护着我,现在换我护你了。”
太阳一分一分的向西落去,似血的残阳斜照在西窗上,被精密的湘妃竹帘隔成一道一道忽明忽暗的光影,室内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阿姐老是如许,不管何时都想着她。
只要“咕噜”的药罐翻煮着,另有那令民气酸的哭泣声。
只是这治不孕之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