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康熙看出她的严峻,在桌案后坐下顺手翻开一本论语道:“朕只是俄然心血来潮,想起那夜你的箫声,朕很想再听听,你可否再为朕吹奏一曲?”
“是。”凌若并不晓得康熙心中之事,起家后浅含笑道:“奴婢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就喜好上了,皇上但是也喜好吗?”
这令她很不明白,孝诚仁皇后是顺治年间四大辅臣之首索尼的孙女,十三岁那年嫁给了已即位为帝的康熙,大婚以后伉俪琴瑟合谐,伉俪情深,固然有三宫六院,但无一人能及孝诚仁皇后在帝心中的职位。她身后,帝更是哀思欲绝,写下无数情真意切的悼词,不知令天下多少女子羡煞,何故还会有如许的哀痛?实在令人费解。
康熙初时还不在乎,待听到前面已是勃然变色,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栗,如何会?如何会这么巧?他不会健忘,这曲子是姨娘生前最喜好的曲子,他曾不止一次听她弹起过,想不到凌若第一次弹就选了首曲子,当年侍侯姨娘的人都已经故去,除却本身不成能还会有人晓得,莫非真是姨娘显灵了吗?
用心操琴的凌若并未曾重视到康熙的冲动,她沉浸于琴曲当中。
凌若见康熙始终盯着画中人看一言不发便借机问道:“她是皇上的老婆吗?”
“你也喜好这首《若相惜》吗?”待最后一个琴音也落下后,康熙强抑了胸口的冲动问道。
康熙笑而不语,看向凌若的目光更加暖和,循环之说,虚无漂渺,但在这一刻,他甘愿信赖真有其事。
“不是,是一名故交。”康熙的答复令凌若惊奇,那人竟不是孝诚仁皇后?可荣贵妃明显说本身像极了孝诚仁皇后,她没来由临死还要骗本身,此人若非孝诚仁皇后又是谁,竟能让康熙将她的画像放在书房中。
“起来吧。”康熙摆摆手浅笑道:“前次见你还是在康熙四十三年,一转眼都畴昔两年了,如何,在老四府里好吗?”
芳儿?那不是赫舍里皇后的闺名吗?连赫舍里皇后都像她,她究竟是谁?按康熙的话来算,此人仿佛是顺治年间的妃嫔,凌若内心充满了猎奇,旁敲侧击地问道:“皇上很想她吗?”
画中女子明显在笑,凌若却生出一种哀痛的感受,且看得越久那种感受就越较着,在笑意背后是难以言喻的悲哀,仿佛是被抛弃在人间的谪仙,无人问津。
凌若心头一松,抿唇轻笑着从袖中取出昔日康熙赏的玉箫,手指从温润的箫身抚过,“李公公来传旨的时候,奴婢就想着有机遇再为皇上吹奏一曲以谢皇上赐箫之恩,以是就将玉箫带在身边,未曾想竟是带对了。”
第七十六章画像
康熙清瞿的面庞暴露苦涩的笑意,“想又能如何,终是一世不得见了。罢了,不说这个了,你会吹箫,那琴呢,会弹吗?”
为你,染尽尘凡,散尽哀思。只愿,你我缘起以后能够相惜至老……
“是不是感觉本身有些像她?”见凌若点头,康熙起家走至画前,手指悄悄抚过画中女子的衣角,有无尽的眷恋在眼底,“除却芳儿,你是我见过最像她的人。”另有一句话康熙没有说,凌若在吹箫的时候,那种神态的确与她一模一样,连他都有一刹时的错觉,觉得统统还在四十五年前,他在延禧宫中一边看内里花着花落一边听姨娘操琴吹箫,欢乐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