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走到那里去啊?”两人刚要抬步,身后倏然响起胤禛的声音。
凌若知瞒不过胤禛,逐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四爷,您别怪十三爷,是我求他带我来景仁宫的。”
“你当真要出来?”望着近在天涯的景仁宫,胤祥再一次劝道,荣贵妃的得宠可说是因凌若而起,固然仍然顶了一个贵妃的名头,可实际上连没有正式名份的常在、承诺都不及,荣贵妃内心绝对恨不得将凌若千刀万剐,胤祥还真怕见面时会闹出甚么事来。
景仁宫现在形同冷宫,全部宫殿看起来空荡荡,一起过来几近看不到宫女寺人,地上铺满了残落的树叶与残花,踩在地上有细细嗦嗦的响声,可见已是好久未有人打扫,一阵秋风吹过,卷起树叶四散打转,令本就萧索的景仁宫更见破败气象。
“成果一走就走到景仁宫来了?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胤禛天然重视到胤祥对凌若的称呼,倒是未曾说甚么,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每次胤祥扯谎都会忍不住去摸鼻子,底子骗不过他。
胤祥出了长春、宫后领了凌若一起往景仁宫行去,自荣贵妃被禁足后,现在的景仁宫已是门可罗雀,冷冷僻清,再不复昔日热烈气象。主子得宠,底下的主子们自也是能偷懒就偷懒,连守门的寺人都不知跑那里去了,偌大的宫门竟无一人扼守,任人出入。
朝官之女被贬为侍妾当然有失公允,但若仅仅是一个浅显秀女断不会引来皇阿玛如此存眷,更不需说迁怒荣贵妃,莫非她的思疑是真的?凌若真的与某一名过世的妃嫔类似,以是皇阿玛爱屋及乌?
“是你!”在看清凌若的一刹时,荣贵妃豁然起家,紧紧盯着凌若,深切的恨意在眼底猖獗燃烧,别人还没来得反应,她已经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狠狠掐住凌若的脖子厉声道:“本宫落到如厮地步皆是拜你所赐,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
“贵妃你沉着一些!”胤禛用力按住挣扎不休的荣贵妃喝斥道,也不知荣贵妃那里来那么大的力量,他和胤祥一起都有些按不住,几次几乎被她摆脱了去。
“那德妃娘娘呢,为何她看到我时也会入迷?”凌若反问于他,斩钉截铁。
午膳过后,胤祥借口凌若可贵来一趟紫禁城,想带她四周看看,便拉了她从德妃宫中出来。待他们出去后,年氏拿帕子抿一抿唇角笑道:“凌福晋与十三爷仿佛才见了几次面罢了,竟已这般要好,不晓得的人见了还觉得凌福晋是十三爷的人呢!”
德妃必定是晓得的,但她刚才既然隐下不说那么再问也是徒然,反而会惹来诸多不快。胤禛想了好久,终是承诺了凌若所求,与胤祥一道陪着她踏进景仁宫的大门。
与上一回比拟,眼下的她不止瘦了,也衰老了很多,仿佛光阴在一刹时被夺走。在那张惨白不堪的脸上堆满了皱纹,唇色亦透着一种死灰色的白,鬓边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发,身上穿了件半旧不新的铁锈红银丝滚边旗装,袖口领口多有抽丝。若非那张脸表面还在,凌若几近不能将她与之前阿谁崇高的妇人联络起来。
凌若猝不及防下被她狠狠掐住脖子,气一下子喘不上来,冒死想要扯开她的手,但是那双瘦如鸡爪的手现在却如铁铸普通,她底子掰不动一分一毫,反倒是本身因为堵塞手脚开端垂垂有力,面前更是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