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他手要求道:“这些事情只是态度题目,不是他的错,我没有怨怪,我猜想十三爷也不会痛恨的。既然我们自个都不计算,你也不要计算可好?”
胤禛道:“他放弃只是因为他当年不得不放弃。现在外有俄罗斯,西有准噶尔,都在虎视眈眈,至今战事不竭;内有台湾,大的叛逆固然安定,却仍余波不竭,汉人中的反清权势也蠢蠢欲动,朝内吏治混乱,贪污敛财成风。朕初即位,本年一月就连颁了十一道谕旨,训谕各级文武官员不准暗通贿赂,多方讹诈,病官病民。仲春命将亏空赋税各官即行撤职追赃,不得留任。三月命各省督、抚将幕客姓名报部,制止出差官员放纵部属需索处所。户部库存亏空银250余万两,令历任堂司官员赔补,被撤职抄家的各级官吏达数十人,很多是三品以上大员。正因为这些办法,朝野高低有很多人对朕不满,暗中都希冀着当年的‘八党’能为他们出头,朕若不不时敲山震虎,这些反对的权势凝固在一起,内忧内乱加在一起,大清江山堪舆。”
十福晋瞟了我一眼道:“你不晓得吗?爷现在在张家口。”
我眼眶一酸,眼泪几乎出来,忙忍住,“不离不弃,相守平生。八爷、十爷有你们相伴,是此生之幸。”
十福晋点点头,起家走到亭柱旁,凝睇着雪中庄严的紫禁城幽幽道:“我这段日子眼泪老是不断,月初皇上撤了安亲王爵。皇上竟然说,外祖父活着时‘用心不正’,‘自恃长辈,每触忤皇考’,又斥责我娘舅们‘相互排挤,恣行追求’,下旨‘安亲王爵不准秉承,其部属佐领,著俱撤出,别离给廉亲王、怡亲王。’可刚下旨没几天,就又寻了八爷的错处,把即将赐给八爷的佐领撤出,给了十三爷。姐姐和八爷现在也是动辄就错。凡事总能被寻到不是之处。上个月副都统祁尔萨条奏满洲丧事有过事奢糜者。皇上就责备八爷,谕称‘昔廉亲王允禩于其母妃之丧,加行祭礼,焚化珍珠、金银器皿等物,荡尽财产,令人扶掖而行半年。’叱骂八爷
十福晋摇点头,牵着我进亭子坐下,垂目凝睇了空中半晌后道:“爷前几日从边外陀罗庙坐车入张家口,皇高低旨给总兵官许国桂“不成给他一点面子,他下边人少有不当,即与百姓买卖有些须吵嘴者,尔可一面锁拿,一面奏闻,必寻出几件事来,不成徇一点情面。’”
很多年未曾见过的十福晋身着一袭大红大氅立在身后。弘历和承欢上前存候,她让他们起来,看着我微微一笑道:“真是你!很多年未见过了。”
我呆了一会道:“是呀,你可好?”
我紧裹着锦鼠毛大氅,口里说着、手里比划着教弘历、弘昼和承欢堆雪人,弘历悟性甚好,只听我讲授,已经堆得有模有样,弘昼和承欢却不诚恳,老是给弘历帮倒忙,惹得弘历又气又笑。
我对弘历、弘昼和承欢道:“你们若不怕冷,就自个玩一会,若冷了,就先归去。”他们点点头。
‘专事狡猾明矣,不务尽孝于父母生前,而欲矫饰于殁后’。良妃娘娘薨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整整十二年了,都被翻出来怒斥。”
我裹了裹大氅道:“是不是很好笑?”
我撇开了头,老十啊老十,得妻若此,今后即便再艰巨,也有人联袂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