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摇点头道:“你不明白,那段时候……”他忽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承欢是不是十三王叔的女儿,必定是爱新觉罗家的骨肉,因为承欢的名字是皇爷爷亲赐,皇爷爷不会乱认孙女。”弘昼叹道:“真是一笔胡涂账,当年的事情如何就这么乱呢?”
“我问过额娘,额娘也说不清楚,她说皇阿玛当年俄然就抱了个女婴 回府,交给皇后娘娘扶养,对府里的人说是十三王叔的女儿,却一字不提 是谁所生,额娘她们当然也不敢多问。我当时已经懂事,还去看过承欢,那段时候皇阿玛整日与和尚羽士来往,府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承欢想了想,信了弘历说的话,说道:“我不会。”
弘历呆了一下,大笑起来:“越传越离谱了,先是说承欢不是十三叔的 亲生女儿,现在又变成了皇阿玛的私生女,连你竟然也去听这些混账话。”
承欢噘着嘴,说道:“弘历哥哥自从大婚后,都不肯和我们玩了。”
承欢捡了一支柳条,递给弘历,弘历谙练地将柳条编成一个头冠递回给承欢,承欢把杏花插了一圈,戴在头上,展开双手,边转圈边问道:“都雅吗?都雅吗?我像不像杏花仙子?”
弘昼看四周没人,期呐呐艾地说道:“宗谱上记录承欢是十三叔和嫡 福晋所生,论血缘再没有比她更高贵的了,为甚么那些人总要拿她的出身 说事?”
弘历看到他们的模样,像回到小时候,俄然间放开了统统,也从草地上揽花瓣,用花瓣去打承欢和弘昼。
弘历说道:“宗谱上既然都那么写了,你管别人说甚么呢?”
弘历叹了口气,说道:“我又能晓得多少?皇阿玛、十三王叔必定知 道,可谁敢去问他们?皇后娘娘和十三福晋必定也晓得,可她们两个都是 锯嘴葫芦的脾气,毫不会奉告我们。”
弘历不吭声,弘昼也罕见地神采凝重。当年的九王夺嫡,他们虽没经历,也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提,可模糊中,总会听闻点滴,只是点滴已经够让他们心惊胆怯,他们都模糊地害怕着皇阿玛,八叔、九叔,乃至他们的大哥都死得很隐蔽。
“统统人都偷着群情承欢,四哥就从没猎奇过吗?”
承欢当即笑了,若东风拂面、花绽枝头,令六合顿时明丽,一向气鼓鼓的弘昼不由也笑了起来。
弘昼说道:“晓得四哥必定不会只骂了我就完事的。”嘻嘻笑着作了个揖,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