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一眼就看到良妃斜坐在榻上,姐姐一身宫装,侧坐鄙人方。我内心一热,忙俯下身子给良妃和姐姐存候:“良妃娘娘吉利,福晋吉利。”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姐姐走过来,悄悄摸了一下我的脸,嗔道:“又是你捣的鬼,前两日,爷就打发人来讲让我本日进宫来给额娘存候。我还迷惑,非年非节的,如何特地让我进宫呢?可一想不恰是你的生日吗?就晓得必定能见着你了。”
我长叹一声,躺倒在榻上,闭上了眼睛。正自神伤,忽听得拍门声,忙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裳,说道:“出去吧。”
我想这屋里除了姐姐、良妃,也就守在珠帘旁的宫女彩琴,因而依言坐了下来,这才朝姐姐抿嘴一笑,姐姐也是微微一笑。
十四阿哥笑叹道:“偏你有那么多花腔。”
恰是人间四月天,蝶飞燕舞,花开草长,山川含笑,朝气勃勃。
十阿哥说道:“特地来找你的,玉檀说你采丁香花去了,我们揣摩着也就这里有丁香花。”
十四阿哥对十阿哥笑说道:“听听,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看着菱花镜中的容颜,手指悄悄抚过本身的脸,皮肤是白净水滑的,眼睛是清澈晶莹的,嘴唇是胭脂红润的,这还是一张年青的脸,可心却老了,丝丝苦楚存在心底。
看封皮是本唐诗,也没有在乎,顺手翻到一页,看起来,可竟然是孟郊的《游子吟》,我啪的一声把书丢到桌上,可整首诗词却在脑海里回旋不去。
我侧头默想了会,自打进宫后,虽逢年过节也能见着姐姐,可只是存候问好,从未和姐姐暗里里说过话。若姐姐能在生日那天陪着我,就是最好的寿礼了。可宫里端方森严,岂能随便容我们姐妹闲话家常,比拟那些连见一面都难如登天的人,我已经非常荣幸了。再说,太子风波刚畴昔没有多久,八阿哥现在本身都很少在宫中走动,我一向都未曾见过他,我又何必因本身的一点私心再替他招人丁舌。遂一面浅笑着,一面说道:“只是一个生日罢了,你们拣着好玩的送便能够了。”
十阿哥忙笑说道:“这就走,不迟误你工夫了。”
彩霞帮我挑开帘子,说道:“女人本身出来吧。”我点了点头,进了屋,正厅并无人,只听到说话声从侧厅传来,因而向侧厅走去,守在珠帘后的宫女彩琴看我来,忙分开帘子。因为彩琴是良妃宫里品阶最高的女官,又最得良妃看重,以是我紧走了几步,笑着低声说道:“烦劳姐姐了。”彩琴笑着回了一礼,没有说话,只表示我出来。
良妃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若兰可贵进宫一趟,倒是真巧,你们姐妹竟碰上了。”正说着,彩琴已经在桌上把笔墨纸张都摆好了。良妃一面起家,一面说道:“若曦,你就在这里绘吧,若兰,你给她说说我喜好的款式。”我们忙站起来听着。良妃说完,自带着彩琴去了正厅。
我说道:“和往年一样给我买些小东西便能够了。”
十阿哥点着头说道:“她把别人的生日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唯独不记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