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姐姐呀!可真相我老妈!前几年唯恐我早恋,厥后又担忧我为何还没有男朋友。我内心又是打动,又是难受,面上却未露分毫,嘻嘻笑着问道:“前几年,姐姐不是说让我别乱动心机吗?”
我望着火线,幽幽说道:“我若要嫁一小我,他必要经心全意地待我。姐姐,你懂的。”
他垂垂越行越远,渐渐消逝在大门外,我忍不住沿着汉白玉的侧廊快步小跑起来,立着的寺人侍卫虽有些惊奇,可都晓得我是谁,只是多看了两眼。
姐姐一笑,没有答话。两人都悄悄地坐着,我内心尽是欣悦,好似又回到了初到贝勒府的日子,甚么也不消多想,尽管想着如何打发无聊的时候,每日最紧急的事情不过是如何玩。嘴角含着笑意,头悄悄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上。唱戏、打斗、与老十辩论、被十四阿哥嘲弄、和丫头们踢毽子,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彷若昨日,却已经隔了四年。本来我这些年最欢愉的日子竟然是在八贝勒府中度过的。
我问道:“为甚么不珍惜面前的人呢?”
他蓦地顿住身形,转转头朝我藏身的方向看来。我一惊,快速缩回了脑袋,背脊牢坚固在墙上,只感觉心突突地乱跳。过了一会,终是没有忍住,又悄悄探出脑袋,却只瞥见他的背影。
我把桌子在桂花树下放好,又拿了两把矮椅,桌上放一套紫砂茶具,中间摆一个小小风炉烧水。看了看敞开着的院门,感觉还是开着的好。
我不吭声,姐姐问:“若曦,你究竟想要甚么样的人?”
墨迹刚干,彩琴恰好出去,笑问道:“女人可绘好了?”
姐姐听后,目光低垂,谛视着桌上我绘好的梨花,淡淡说道:“还不是老模样。”
我一笑,也不存候,只是问道:“你这又是去哪呀?”
我一面想着姐姐竟真的对八阿哥一点心机也没动,一面看着姐姐柔声问道:“别光说我,姐姐这些年过得可好?虽有见面,可从未有机遇亲口问问。”
他笑说道:“下朝后,去给额娘请了个安,正筹算去看你。”
我随口问道:“如何也没有多陪娘娘会呢?”
姐姐蓦地昂首看着我,我直勾勾地回看着她,我俩对视了一会,她凄然一笑,转过了头,说道:“我虽不恨他,可我也不能谅解他。若不是他派人去探听,那……如何会……死呢?”姐姐语带哽咽,声音颤抖,没有再往下说。
过了一会,姐姐悄悄说道:“已经十八了。”我随口嗯了一声。姐姐把我的头推正了,看着我,当真问道:“你在皇阿玛身边已经四年了,自个有甚么筹算?”侧头看了看帘子内里,又低声问道:“你内心究竟有没有中意的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内心暗叫不好。那光阴想着欧石楠的花语是“孤傲”,一时情感荡漾就画了出来,竟然忘了这是发展在苏格兰荒漠上的花,没细心考虑过现在的中国事否有如许的花。愣了一愣,才渐渐回道:“这是杜鹃花的一种。”想着欧石楠属杜鹃科,不算扯谎,“普通生在绝壁峭壁上,平常不得见。奴婢也是从西北进京的路上,偶尔看到过一次。”
姐姐寂静了下来。
我感慨姐姐守着本身的执念不肯罢休,我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我不是念念不忘阿谁终究的结局,英勇一些,是不是会好一些呢?如果我不那么狷介,要求少一些,能接管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是不是会好一些?如果我纯真一些,肯简朴地信赖他是独一地爱着我,是不是又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