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想着,一面笑着,一面手脚不断地清算着屋子,可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止也止不住。
“奴婢只是一个浅显的女子,四王爷看了奴婢的字和信,也就晓得,算不上有文采。长得或许还过得去,可紫禁城内里貌出众的女人多得是,奴婢也不算拔尖的。现在奴婢经心奉侍皇上,比及春秋放出宫后,奴婢自会拜别。奴婢这辈子是不筹算嫁人的了。之前奴婢行事情态,完善考虑,给王爷形成很多曲解。只能跪求王爷包涵。奴婢既然已经下定决计孤身一人,不想婚嫁,王爷也无谓在奴婢身上白花心机了。”
玉檀搁了绣花绷子,走到桌边,给我换了杯茶,又给本身也换了一杯,笑看着我说:“会读书识字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笑着接过,“公公稍等一下,我有些东西想费事你转交。”方合微微一愣,忙点头承诺。
我接过,仍旧笑道:“费事公公稍稍等一下,我有些东西烦请公公帮手转交一下。”说完半掩了门,回身进了屋子。
我正读得满口含香,头未抬,随口问:“如何不一样了?”
视野扫过压在箱底的玉兰项链,也拿了出来。想了想,走到桌边,提笔写了封信。不想费工夫去想那些白话文的行文说话,干脆就想甚么写甚么,归正我只要他能看懂就好。
我抿嘴一笑说:“本来是有人担忧不带她出去玩。”
转而又想到四阿哥,本来还担忧四阿哥对那封信的反应,但现在看来,他没有任何反应,应当也是心淡了。心中低念一声“谢天谢地”。
我托着茶盘低头退出。到珠帘外时,忍不住侧转头瞟了眼八阿哥,他垂目悄悄坐着,身形也是份外薄弱,合座人语,却难掩孤单寥落,我心中发酸,转头快步拜别。
我欣然地想着,他看淡了,放开了。或许是山中风景易让人健忘人间俗事;或许是他再无闲情余力华侈在后代私交上了。统统之于他,已经畴昔!这不恰是本身想要的吗?为何你还会有怅惘呢?
我把茶盅轻放在桌上,康熙顺手拿起,掀盖子轻抿了一口,笑看着我说:“前次去五台山时,若曦还没有进宫吧?”
我忙跪下叩首:“谢皇上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