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后,嘴唇紧紧抿着,脸上暖和的神采垂垂淡去,渐渐地规复了平常冷峻之色。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电视剧《雍正王朝》涮了!正在发怔,他又说:“朝中并没有田镜文此人,不过倒是有个叫田文镜的。”
“你前次说得话是甚么意义?隆科多、年庚尧、李卫,我模糊明白。可邬思道,田镜文,我就不懂了。”
虽闭上了眼睛,可仍能感受他的目光逗留在我的脸上,心中惊骇,只感觉不能,毫不能再让他这么看下去了。忙拿起荷叶挡在脸上,一面嘴里低声嚷道:“不准你再这么看我。”
离岸越远,荷叶越密,我不得不低头,时而左、时而右、时而俯身地避开劈面而来的荷叶。他是背对着的,荷叶从他背上一擦而过,倒是无碍。他看我有些狼狈,带着丝笑意说:“我之前都是躺在船上的,要不你也躺下。”我没有吭声,只忙着闪避荷叶。
分歧于皇宫,畅春圆内多植种奇花异草,四时花开不竭。水池内的荷花才方才打了花骨朵,含苞待放,别有风致。我沿着荷塘一面赏着荷花,一面随便而逛。
他反手一握,就把我推他的那只手握住了,我又忙着用力抽手。他说道:“把荷叶拿下来,我就罢休。”
正沿着鹅卵石的小道慢走,待看清劈面而来的人,想闪避已经落了陈迹,只得从速退到路边,俯身低头存候:“贝勒爷,吉利。”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忘了本来是想用目光表示他转移视野的,只是心中茫茫地回视着他。心中一惊,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他一面玩弄着船,一面说:“我十四岁那年,随皇阿玛住到园子里,当时很喜好这片湖的平静,因而特命人做了放在这里的。” 说完,直起家,看着我,表示我上船。
我当即回道:“那你不能再像刚才那样看我了。”
我握了握拳头,一咬牙,上了船,既然躲不了,只能随他去了,彼苍白日莫非还怕他吃了我不成?他瞟了一眼咬牙切齿的我,带着丝笑意微微摇了下头,用桨一抵湖岸,船荡离了岸边。
他那享用的神采也传染了我,开初的严峻和不安渐渐散去。我学着他半靠着船,把头搭在船尾也闭上了眼睛。固然头顶有荷叶挡着阳光,可还是感觉太亮,又起来,拣了一片刚才被他打断的荷叶,在水中摆了几摆,顺手搭在脸上,闭了眼睛。
我揣摩了下,摸索地问:“四王爷身边可有一名腿不便利,叫邬思道的幕僚?”
我呆了呆,迷惑地看着他,问道:“你必定这船还能用吗?”他瞅了我一眼,没有理睬,本身上了船。
没有想到我一个出世在二十世纪的人,竟然能亲眼瞥见这个被后代修建学家无穷神驰的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