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揣摩,忽听得排闼声,觉得是玉檀返来了。我未加理睬,仍在前思后想。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因心中过分苦涩,终只是悄悄地看着十四阿哥。
玉檀奉侍着我吃了药,人又昏沉沉地含混着了。说是含混,可玉檀在屋子里的响动我都听得清楚,说复苏,却只感觉眼皮重如山,如何都睁不开。
我心中又是惊又是喜,只是拿眼盯着十四阿哥,他果断地点点头,我带着哭音道:“多谢。”
“要水?”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就揽了我起来,将水送到了嘴边,一点点喂给我。喝完水,他又扶着我躺好。低头附在我耳边道:“皇阿玛既然还未下旨,事情就有转机。”
吃了四道药,玉檀早晨又多加了被子替我捂汗,到第二日时,虽还头重如山,烧却已经退了,人复苏了很多。
“姐姐如何只穿戴单衣?”开门而出的玉檀一面惊叫,一面几步跨过来扶我,刚碰到我身材,又叫道:“天哪,这么烫手!姐姐到底在内里站了多久?”
披衣而起,缓缓走到桂花树旁,想着太子爷昔日的嘴脸,再想着他见到敏敏的模样,只觉恶心之极,抱着桂花树,脸贴在树干上,眼泪狂涌而出。我是不是全错了?我的对峙是否终究害了本身?不管四阿哥、八阿哥、或是十阿哥,都比嫁给太子爷强!
竟是男人的声音,我忙转头看去,十四阿哥正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我。我撑着要坐起来,他忙拦住,道:“好好躺着吧,没有那么多的礼。”说完,顺手拽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我却不晓得手上那里来的力量,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或许只因为晓得他是雍正,是将来的天子,以是自觉地认定这世上如有一人能救我,则非他莫属。
十四阿哥恨铁不成钢地叹道,“起初让你自个趁早拿主张,你不听,现在到了这个境地,才晓得悔怨,嫁给八哥总比嫁给太子爷强了千万倍吧?”
我复苏过来,他是将来的天子,不是现在的天子,话再说返来了,即便他有体例,又凭甚么为了我去获咎太子爷?放开了他的袖子,闭上了眼睛,只要眼泪,仍顺着眼角滑落。
他弯身帮我把眼泪擦去,降落沉的声声响在耳侧:“我现在没有体例给你承诺,因为我也不晓得本身有没有体例,要你的人毕竟是太子爷,但我不会不顾你。”说完,帮我把被子掖好后开门拜别。
正暗自考虑,玉檀端了药出去,搁在桌上后,扶我起来。我拉住她的手,表示她坐在我身边,说道:“玉檀,这药我是不能喝的。”她骇怪地看着我,我持续低声说:“这么多年,我一向拿你当亲mm看,也不瞒你,我不想嫁给太子爷,面前没有别的体例,只能借病先拖着,但又不成能装病,李谙达一问太医就甚么都晓得了,以是药你还是端来,再避过人倒掉。”
我大睁着眼,盯着帐顶,想着如果康熙真成心赐婚,我究竟能做些甚么,才气让康熙不把我赐给太子爷呢?晓得太子爷来岁就会被废,如果我能熬到当时候,康熙应当就不会赐婚了。可如果康熙真成心,我如何能够拖那么久?
他用手帮我把眼泪擦干,道:“别的事情都不要想,听太医叮嘱,先养好病。玉檀被我命人支开了,估摸着就要返来,我不好多待。”说完,就想走。
不晓得躺了多久,嗓子烟烧火燎得疼着,想要水喝,张了张嘴,却出不了声,感觉玉檀好似坐在身边,却手脚俱软,提示不了她。只是痛苦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