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杯茶轻抿了几口道:“若曦,晓得你和十三哥好,可我们也是从小玩大的,你岂能厚此薄彼?再说,很多事情只是态度题目,并没有对错。”
康熙起家怒道:“她的痴心还是你的痴心?惩罚?我看就是朕昔日太顾恤你了!”
妾与女人,虽一面之缘,但常闻爷赞女人‘有林下之风’,妾为十三爷事,哀告无门。知女人为巾帼丈夫,女中孟尝。必能念妾一片至心,施加援手。女人身近天眷,颇得圣宠。然此事难为,何如妾走投无路,只抱万一但愿,泣求女人!”
拿着绿芜的信,看一回,想一回,在院子里不断踱步。思来想去,只要一条路能够走,成与不成只能如此。想着康熙当日的大怒,心下也是惊骇,可想着十三阿哥,想着他昔日纵马驰骋的称心,本日孤零零一人,再想想绿芜的密意和才情,起码她能够陪十三阿哥操琴、写字、画画、吟诗消磨度过冗长光阴。于她而言是这是最大的幸运,于十三阿哥而言,是孤单苦清日子里的一点暖和。这也是我独一能为十三阿哥做的了。
贱妾绿芜,浙江乌程人氏。本系闺阁幼质,生于良家,善于淑室;每学圣贤,常伴芳香。祖上亦曾高楼连苑,金玉为堂;绿柳拂槛,红渠生池。然人生无常,命由乃衍;一朝风雨,大厦忽倾!沦落烟坊,实羞门楣;飘零风尘,本非妾意。与十三爷结识,尚在幼时,品酒论诗,琴笛相来。本文墨之交,实绿芜之幸!蒙爷不弃,多年庇护,妾一介薄命,方保全面。妾本风烟,与爷泥云有别,虽洁身自好,然明珠投暗,白璧蒙尘,自当明志,何敢存一丝他想。然日前得信,惊悉十三爷忤怒天颜,帝发雷霆,将其禁于养蜂道,妾如雷轰顶,夜不能寐,思前忖后,泪浸衾枕。恨微身不能替之受难,十三爷金玉之躯,何能捱霜草之寒?
我看着桌上的茶具不由苦笑起来,“茶具都是你送的,能不让你喝吗?”
我淡淡问:“本日你是来讲教的吗?我没有表情听!”
康熙笑看着我说:“讲吧,好听有赏,不好听就罚。”
他诚心肠说:“若曦,这事本身与我们并没有好处抵触,如果能成人之美,何乐不为?莫非我在你心中就真的如此冷血?办不了,是因为皇阿玛已有圣旨,现在把守十三哥的人都是三哥选出后,皇阿玛亲身过目后点头准了的,再要增加人,也必定要皇阿玛同意。可现在如果和十三哥扯上联络,免不了被皇阿玛思疑漫衍谎言之事非十三哥一人之意。连四哥都忙着和十三哥抛清干系,何况我们呢?现在没有任何人敢为十三哥说话的。”
我悄悄站了好久,拿起早已凉透的茶,一口饮下。本来不管再好的茶,凉后都是苦涩难言。
拿着绿芜的信,又一字字读了一遍,想起和十三阿哥间的订交相知,浅笑着拿定了最后的主张。
我淡淡说:“做给绿芜看的,女子间的内室话,不想绿芜不美意义。”他豁然一笑,揣好信后起家要去。
此时的康熙心应当是柔嫩的,他回想起了年幼时的烂漫光阴和影象中的和顺少女、委宛歌声。我定了放心神,上前跪倒,叩首道:“奴婢讲个故事给皇上解闷可好?”
他道:“放心吧,已经叮咛过了,见不见在我,但不准他们怠慢。”我向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