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臣子,天然不成能说太子殿下甚么不是。只说是底下人不开眼,太子殿下为了停歇官方争辩,这才不得已命令的。
岳槐晓得,如果他是个聪明的人,定然能从这一番“照实陈述”里,听出端倪来,听出他的投诚之心。如果他不聪明,而是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酒色之徒,大不了也就是领了一番惩罚去。自此,便再不消顾及他这边的环境了,今后站准了太子那边便是。
“你又笑甚么呢?”
宸王看着容菀汐的眼神,不由得更和顺了些……
宸王走后,容菀汐顺了下长发,他那悄悄的两下,触感还在,仿佛在她的发间留下了些许温度似的……不得不承认,宸王对女人很有一套。就他方才那一番和顺,任凭换做哪个女子,都早就被他弄得心神泛动了吧。
宸王听了,只是一笑,道:“大人坐下说话儿吧,本王瞧你站着,都累得慌。”
容菀汐别过甚去,知他是用心打趣,若她恼了,可刚好衬了他的意。容菀汐也不恼,只是道:“殿下就筹算让妾身这么一向饿着?”
但宸王已经起家出门儿了,容菀汐也就没有决计夸大甚么。
宸王见容菀汐没有回绝之意,不知怎的,这内心,竟是更软了些。
原本身材内的迷香药效已经全解了,再被这冰毛巾一激,容菀汐很快便醒转。
“咳咳……”如此一番柔情,竟然被她用如此打趣的态度来对待,宸王感觉大跌面子。随之,也立即复苏过来。
“放心吧,本王何许人也?岂能让人欺负了去?只要本王欺负别人的份儿!”宸王打趣道,言语和神态,都规复了他那常日里萧洒恣肆的模样。
宸王见她不恼,收回了打趣之意,有些悻悻的:“你啊……你感觉本王风趣儿,本王现在却感觉你无趣儿了。”
容菀汐点头笑笑,本身也是胡涂了,如何会这么想?宸王看她的眼神儿,岂能和真情透露沾边儿?他是在忽悠她呢!
这问柳斋并不是王府中的见客之所,而是宸王的一处极私家的处所,他如何俄然请了京兆尹去问柳斋?
“是。”云裳应了一声退下了。
他此人,城府太深,荒唐恶劣、风骚不羁,都只是他的表面罢了,统统的心机,都藏在他那深不见底的气度中。
可……如此想着,俄然想到,宸王刚才看她的眼神……
一坐起,容菀汐的脑筋就复苏很多了。看着宸王,第一句话就是:“事情处理了?你可受委曲了?”
“唔……唔……”雪绒当然听不懂宸王的话,但是这小家伙,仿佛能看清楚人的神采似的,见宸王对它笑,立即凑过来,在他的锦靴上蹭着撒娇。
通过这一番啰嗦,岳槐想表达的,首要有两点意义。一是他慌了神儿,当初没有可细想的机遇;二是,将宸王妃放到公堂上,是太子的意义。
忽而伸脱手来,为她捋了一下她脸颊边的碎发,将它们掖在她的耳后。容菀汐发明,他很喜好这个行动,仿佛专门儿和她垂散下来的发丝过不去似的。
但是脑筋沉沉,一时也不想要将这只手矫情地收回。即便是出于朋友间的体贴,在她昏倒的时候,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倒也说得畴昔。
倒也不推让,只是深施一礼,斜牵着身子在书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云裳和卓酒退下以后,岳槐见四周没有旁人,立即跪地叩首:“下官有罪,恳请殿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