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晓得,皇上问的,必然曲直福城这事儿和太子的关联。恰当的装傻,逗逗父皇是能够的,但是一向装傻下去,但是有些过分。
宸王一股脑儿说着:“父皇,蔡大人是个好官,儿臣不忍心看他遭到如许的委曲。蔡升本身也说过,三淮盐道之位,他做不做都不要紧,但他真的没有胡涂到看错图纸下错号令,他不想背这个黑锅。如有昭雪之日,他必然对朝廷感激不尽。”
没想到太子动手竟然如许狠,九户人家,一个活口都没有。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垂髫孩童,无一幸免。
“朕只是想听听你的观点儿,你但说无妨。”皇上道。
“因此曲大人的事情一发,儿臣有了这担忧,便派人去三淮那边,想要奉告这些工匠,让他们逃命。可那些工匠们有家有室的,又正值正月里,都不太好劝说。儿臣的人就只哄了那两个一人儿过年的光棍儿,带着他们到别处喝酒去了,这才躲过一劫。”
想要从他这个儿子的嘴里问出甚么定论来,可不轻易。
莫非不是有人来禀报了父皇腰牌的事儿?但是父皇为何没将他留下来扣问?
“若曲福城不是收钱给人办事,而是恳求大哥安排他一个亲侄子出来,以曲大人在三淮对我们的照顾,大哥也不好回绝。只是这凡事一和银子沾上边儿,它就变了味道。也没处说理儿去。”
皇上没叫太子,却鄙人午派人传了宸王到御书房去。
宸王昼寝没醒的模样到了御书房,向皇上施了一礼,笑道:“儿臣给父皇存候。”
“你帮朕去办一件事儿”,皇大将一个已经写好的字条放在桌边,向趁宸王点了下,“派人将这两小我给朕找返来。”
太子慢悠悠地出了议政殿,直到下了长阶,也没有人叫住他,喊他到御书房或是乾清宫去。
本来也不是真的和他气恼,他这般吃了睡睡得香的,反而是功德。
“呵呵……这个……”宸王本来还是儿子和父亲闲谈般的随便,皇上问了这一句,便难堪了起来,不知该如何答复似的。
皇上笑道:“若说是因三淮一事,曲福城来求你,你也帮他办?”
略顿了下,道:“父皇但是担忧,曲福城这般胆小妄为,是和大哥有关?”
皇上笑道:“你这不是不胡涂么。”
而谁能帮着他们?细细想来,除了老三,便无旁人。因为这事事发,太子倒下,得利的,便只能是老三。
宸王嘿嘿笑笑,也不说甚么。
发觉到皇上的谛视,宸王还是垂首端坐着,面庞安静。
皇上收回目光,正想着要交代他如何去做,就见他俄然叩首认错,微微愣了下。很有深意地问道:“哦?何罪之有啊?”
“儿臣前几日不是病了吗?现下还没如何好利索呢,整日里浑身乏力。”宸王笑道。
“年三十儿早朝,儿臣见杜中正弹劾曲福城,便感觉这是一个机遇,蔡升昭雪有望。但又想到,大哥必然不会让蔡升的事情被翻出来,恐怕那些工匠会遭到无妄之灾。实在儿臣早在回京之前,就指导过蔡升,说曲福城多行不义,迟早有一天会栽跟头。待到曲福城栽跟头的那天,就是他委曲昭雪之时,让他务必查到那些工匠的地点,盯紧了他们,别让他们遭祸。”
因此也不再持续打趣,略蹙眉,道:“父皇让人将曲福城押送回大理寺细细鞠问,想来是感觉,他这般敢贪污的背后,必然另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