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并不晓得这事,但大婚已过,父亲向皇上请辞,倒也不是甚么不测之事。本来父亲就筹算回籍疗养的。
听到容菀汐的答复,宸王眼中的惊奇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淡淡点头,道:“你猜得没错。”
“呵呵……弟妹请起。”看清楚了是容菀汐,太子倒还算开阔,声音里没有涓滴难堪之感。
若非要说她有甚么丧失,那就是至此失了一个言谈甚欢的朋友。不过本来也并非朋友之交,倒是不必太放在心上。
“妾身谢过殿下。”容菀汐道。
一番梳洗结束,容菀汐用完了打扮台,宸王在云裳的服侍下梳了头。
容菀汐也不粉饰,而是见礼道:“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不消转头去看,也晓得是宸王醒了。
从淑女坊返来,宸王在问柳斋里待了一下午,晚膳竟是过来与她同用的。且用过晚膳以后,便无分开的意义。
此时容菀汐见宸王正在若无其事地脱掉外袍,略一考虑,到底也没说出甚么劝他拜别之语。
趁着菜还没上齐,那两个唱曲儿的歌姬还没参加的时候,容菀汐歉然道:“让殿下受委曲了。”
未几时歌姬出去唱曲儿,宸王极赞美的几道菜也上了。容菀汐随宸王咀嚼着这些甘旨菜肴,听着这秦楼楚馆里特有的浓情密意之曲儿,倒也是一番别样的享用。
“真都雅……”俄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估计他是想要做出一个伉俪恩爱的假象来。如果这两三日里都陪着她用膳、在她这昭德院里安寝,在王府里,王爷宠嬖王妃的事情,天然就传开了。王府里的事,迟早是要传到宫里去、传到内里去的。
宸王的意义,容菀汐已然明白。她晓得宸王是在奉告她,皇上不会准予她爹回籍。
容菀汐也不解释,她晓得宸王听得懂。
“嗯。”宸王应了一声,便不再说甚么。
“你且说便是。”宸王的眼神饶有深意。
梳了头,宸王叮咛屋里的人都出去。
走过容菀汐身边之时,俄然停了脚步,低下头来细细打量她。
“甚么?”宸王倒是不解般。
若非他方才对宸王的那一番变相的挖苦,只看到此时的太子,容菀汐还真要觉得太子会一笑泯恩仇,当作之前的事情从未产生过。
宸王看了容菀汐一眼,见容菀汐面不改色,且面上没有涓滴惊奇之感。笑道:“当时有人就说了,三殿下为甚么要将这狮子放在本身的屋子里?把这狮子放在花圃里,请驯兽师来训,不是更稳妥些吗?如果这狮子伤人,可如何办呢?你猜……父皇如何说?”
“好,那你们二人好好宴饮,本宫便不叨扰了。”太子道。
容菀汐只当他是吃醉了酒,便只是笑笑不语。
说实话,一番畅谈,虽说只是谈一些诸国风采以及当下各国的局势等语,并未触及到当目前政、朝堂局面这些敏感的话题,但即便如此,容菀汐却发明,她与宸王在很多事情的观点上,倒是很有些不异之处的。
宸王感觉容菀汐多少能猜到些启事,但却没想到她竟能猜得如许精准。
容菀汐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了。宸王仍旧坐在打扮台前的圆凳上,背靠着打扮台、一只手臂搭在打扮台上,温馨舒畅。如此晨起四目相对,容菀汐的面庞倒是安静得很,未见有涓滴慌乱之感。
这两日里,宸王每日与她一同用膳、在她的昭德院里安寝,估计宸王和王妃伉俪恩爱的事已经传出去了。要不了几日,宸王在她这里的耐烦也就没了。到时候,她又乐得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