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周青山答复得非常诚心。
周家势大,又仰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周家人在皇上面前,不似其他大臣那么唯唯诺诺,乃至于比太子和宸王这些个皇子们,腰杆子还硬一些。
太子和周青山进了御书房,见御书房里本日好生热烈,赵康和曲福城都在,另有两个狱卒。太子并不认得这两个狱卒都是谁,之前只是听过戚常发的名字,并未见过,但却晓得,这两个狱卒,必然都是和镇国公府有干系的。
心内是既忐忑,又胡涂。他的话虽说有帮着他大舅摆脱之意,但却也并不是全然偏帮着啊。他一口一个“光禄大夫”的叫着,莫非父皇还听不出他的冷淡之意?且也说了,若这事为真,可必然要重重惩罚。算起来,应是哪一边都不获咎,父皇何出此言?
“呵呵……除此以外呢?”皇上反而被气笑了似的,靠在龙椅上,缓缓问道。
如果放在平时,周青山的这番不顾皇上在场的怒斥,也是没甚么错处的,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说甚么。
未免让皇上感觉他是向着他大舅说话,又忙道:“以是儿臣觉得,现现在,应当查清楚这两个狱卒的秘闻,以确认他们这一番话的真假。如果真的,那么光禄大夫如此鄙视国法、滥用权力以壮本身官威的做法,毫不能轻饶。”
“是!微臣领命!”见皇上只是做了这般措置,并没有穷究他的意义,左越紧忙应道。
“微臣御前失礼,冲撞了圣颜,望殿下恕罪。”周青山稍有些惶恐地说道。
他若现在就过河拆桥,今后指不定会让本身面对腹背受敌的状况呢。
左越也吓得仓猝跪地,并未说甚么表忠心的无用之言,而是直接叩首道:“陛下明鉴哪!向来遴选狱卒的事情,都是由两位佐卿定下来的,微臣从不会亲身过问这事儿啊!这等小事,它也不在微臣的职责范围内啊。微臣又很少亲身去巡牢房,这两个狱卒,微臣是见也没见过啊!”
这二人不敢含糊着,李谢胆量略微大一些,便他家里遭急需银子,周青山身边的侍从如何找上了他,帮他度了难关,如何带他去见周青山、周青山如何叮咛他的,都细心说了;随即便是戚常发,固然事隔多年,但都是这类事情岂能健忘?也说得非常细心。
太子刚到御书房,固然已经晓得事情的严峻,却也没想到皇上内心的怒意到底有多少。那里能想到,这时候只要他不认罪、不指认他外祖家,在皇上眼里,就已经是大罪了呢?更何况他现在还两方都不获咎地说囫囵话,更是让皇上讨厌到了顶点。
皇上听出了太子的囫囵话,沉声道:“太子,朕看你是忘了本身姓甚么了。”
见这架式,周青山和太子都是心内一颤,但却面色不改。左越的膝盖动了下,但终究却也没有跪下去,也是稳稳站着,面色如常。
“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皇上道。
可除此以外,他又能如何说呢?莫非还能直接说,镇国公府在朝廷的各司各衙门都安插了眼线,为的就是实际掌权?再笨拙、再想要摘清本身,他也不至于如许做。
顿时感觉事情不妙,但人已经来了,莫非还能半途逃归去不成?只能硬着头皮,装做没事儿人似的给皇上存候:“父皇。”
“左越,朕问你,你是我风国的官,是朕的臣子,还是周家的官、周家的臣子?”皇上没诘问太子,转而去问大理寺卿左越。话问得,仍旧相称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