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庭宗淡淡一笑,轻声道:“爹,我是丁家宗子,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如果我射中该有此劫,就算我在家老诚恳实坐着,房顶大风刮下片瓦来,一样要了我的性命。儿子再混,又怎会对爹起了痛恨。我是说,如何安排阿谁丁浩,还是要看爹……对他……是甚么意义。”
见他气急废弛的模样,丁玉落淡淡一笑,又转向丁庭训道:“爹爹,丁家家大业大,人丁浩繁。偌大的人家,治家如治军,讲的就是奖惩清楚。若非丁浩,我们丁家现在是一种甚么局面?如许大的功绩,甚么样的犒赏都是应当的。不,不是犒赏……”
丁承宗淡淡隧道:“这……要看爹爹的意义。”
他双手扶着藤椅,脊背微微挺直起来,目光直视着丁庭训,一字一句隧道:“以是,统统都要看爹对他此后是甚么筹算。爹如果想让丁浩认祖归宗,能够给他的何止是一个大管事?如果爹不想承认他是丁家人的身份,那么……,他越是胸怀韬略、才干过人,丁家越是用他不得,毫不能……让他沾惹半点权力!”
丁玉落肝火冲冲隧道:“爹,我是丁家的人,此番广原运粮,我不说苦,不求功,但是这丁浩的这份功绩,我必然要为他请。如果如许的大功都被悄悄放下,今后还会有报酬丁家效力么?若再有灾害临时,只怕大厦未顷,猢狲尽散,还会有人与丁家同甘苦共磨难么?”
“够了!”丁庭训“啪”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出去!”
“爹,你可不能听姐姐胡说,妇道人家,有甚么见地?那丁浩到底有没有这本领还很难说,你晓得那些刁民都群情些甚么?说他前次高烧将死时神魂出窍,得了狐仙点化,你听听,你听听,子不语乱力乱神,我们丁家能用如许的人?西北民风剽悍,多有人操纵神鬼之说勾引乡民扯旗造反、占山为王的,如果我们用了这么小我物做大管事,官府会如何想?”
丁承业嘲笑道:“这像甚么话,仿佛离了阿谁阿呆,我们丁家就大难临头了似的,我们丁家甚么时候沦落到倚靠一介家主子气支撑的境地了?丁家有爹爹、有大哥,另有我,如何就差了一个卑贱的下人?”
“你偏倚外人,是何用心?”丁承业翻着白眼,寸步不让。
丁玉落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诘责道:“哦?我是个女儿家,过问不得丁家的事。那么丁家大祸临头,险遭没顶之灾的时候,你丁二少爷这个响铛铛的男人汉在甚么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