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猪儿和丁浩走在大街上,忍不住说道:“阿呆,人家做了一辈子典当,咱能寻人家甚么把柄。瞧瞧人那库房,码得那叫一个利整。帐目上也看不出啥大弊端,你偏要拿人家动手,看看你,今儿让人家讪的……”
“那么老朽运营之物,可有高价典入,低价发卖?”
“啊?谁啊?”臊猪儿懵懂四顾,惊诧道:“那小娘子几时跟你说话来着?”
丁浩反应过来,“嗤”地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一碗玉’现在在你内心,那就是仙女儿下凡,谁都比不了成吧?”
他脱下外袍,刚想躺下歇歇乏儿,院中忽有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问道:“丁管事住在哪儿?”
“少夫人?”丁浩听了有些发怔:“大户人家端方多,自打回了丁家大院,就算他现在兼着内管事的一些差使,经常出入内宅,却连玉落大蜜斯都可贵见上一面,更不要说是大少夫人了,少夫人找我做甚么?”
丁浩苦笑道:“多谢王管事,徐掌柜的面前,还劳仁兄多多美言。兄弟也是公事在身,可不是成心难为徐老。”
他笑完了,悄悄蹙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有些怪,我觉着……她话里有话呀。”
他说着,俄然如有所思地站住,臊猪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一个鬓上插花的大女人正在前面姗姗走过,腰条儿倒美,只那一张脸却恭维不来,不由撇嘴道:“阿呆,你甚么眼力啊,俺看这位小娘子,可不及‘一碗玉’万一。”
柳婆婆笑呵呵隧道:“那也是的,徐掌柜的还用查?徐掌柜的干这一行四十多年了,夺目着哩,来典当的谁不说他是成了精的老狐狸,金条也能说成破铜烂铁才给人产业掉,那但是解库行当里的一把妙手,东主也是甚为倚重的。徐掌柜的做事,那另有谁不放心?那么本事的一小我,如果能查出他啥来才见了鬼哩……”
丁浩摇点头,忽地展颜一笑:“不想了,我们四周逛逛,给我娘抓几服药,然后就归去。
丁浩自码房里出来后,徐老头儿梗着山羊胡子睨着他嘲笑:“丁大管事,老朽打理这间解库,可有帐目不清之处?”
他呷了口茶水,轻视隧道:“老夫这大半辈子,相的是金银财宝,看的倒是起起落落的人生百态。甚么样的人物老夫没有见过?用心示之以弱就能松弛老夫的戒心?交友些执役下人,旁敲侧击的体味一点典当行里的端方,就能找老夫的碴儿?真是好笑。”
王之洲见丁浩走远,折身返回当铺,徐穆尘坐在那儿正怡然得意地喝茶。王管事嘿嘿一笑,翘起大指道:“老掌柜的,高,实在是高!小王今儿跟您可又学了一手。”
丁浩一笑止步,拱手道:“好了,丁某这就走了,王管事请止步。”
臊猪儿道:“本来是兰儿姐姐,丁管事方才回房。”
丁浩笑嘻嘻隧道:“何止库房划一、帐目清楚,你没重视那典当之物都是多低的价典出去的?卖出去时,有的代价涨了一倍不止。”
王管事笑骂道:“柳婆子,老掌柜的是甚么人物,还用你来倚老嘉奖?去去去,干你的活去。”
徐掌柜的哼了一声道:“你也别小瞧了他,这个年青人城府很深呐。我这般不给他好神采,他竟然不羞不恼,面不改色……,他若翻脸,反倒不敷为惧,越是如许,越是令人不安呐。嗯……你去知会九爷一声,这小我……最好尽快寻个由头打发他滚蛋,不然……万一三十老娘倒绷了孩儿,我们这脸可就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