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苦笑道:“对大少爷,丁浩实在很难说出一个不字,何况该说的,大少爷也已替我说完了。但是,不瞒大少爷,丁浩当初任这管事时,已与老爷定下君子之盟,这管事,丁浩只做半年,半年以后,丁浩取回娘亲的卖身契,今后分开丁府,两不相干。现在……只剩下半个月了。丁浩不敢包管,半个月内,必然做到大少爷相托的事情。”
丁承宗正要说话,障子门儿悄悄拉开,陆少夫人手中捧着一只淡玉色的瓷碗姗姗走了出去,环璀叮当,步姿美好。
陆少夫人叹了口气,膝行到他身后,半跪着为他按摩肩膀,幽幽隧道:“官人操心劳力,满是为了丁家,信赖公公总会明白你的一番苦心的。”
丁浩道:“大少爷现在还在服药,可还是薛良取药?”
“官人,先服了药吧,兰儿刚热过的,如果凉了,更难入口。”
丁承宗抿了口药,说道:“嗯,都是一早由他入城取药,偶尔才调派别人去。薛良浑厚,办事却也稳妥。”
丁浩忙欠身道:“少夫人。”
“年青人大多有大志壮志,但是得以展翅高飞的能有几人?大多不过是折戟沉沙,断翼得志。”
丁承宗目光忽地锋利起来:“如果……你的处境会有窜改呢?”
陆少夫人听了,美眸中不由闪过一抹非常的神采……
丁浩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渐渐摇了点头:“大少爷,你对我的赏识和交谊,丁浩只能放在内心了。丁浩虽是一个家仆下人,却也自有我的志向。何况,我曾承诺人家,一旦脱身,便去攘助,我……是必然要走的。”
丁浩听他申明整桩事的来龙去脉,顿时暴露难堪之色。丁承宗为他斟了杯茶,浅笑道:“有甚么难处,你固然说。有甚么要求,你也固然说。不管你要甚么,只要我拿得出。你不必包管必然办获得,这本就是没有体例的体例。只是希冀万一罢了。”
待丁浩退出去,陆少夫人柔声问道:“官人,还是劝不动他?”
丁承宗点头苦笑:“背负彼苍,放眼天下,小鹰展翅,岂恋一巢?我还是不断念呐,丁浩情意已决,很难压服。现在,只要看父亲如何想了,如果他能解高兴结,那么……就轻易的多了。不管如何样,他身上都流着我丁家的血脉,只要父亲点头,很轻易就能压服杨氏,丁浩诚孝,如果他的老娘果断要他留下,何尝不能把他挽留。就只怕……父亲心障难除啊。”
丁承宗毫无诧色,似是早知丁浩情意似的,他沉默半晌,才道:“那边不建立业?你为甚么必然要分开?这个年纪,做到管事,在丁家你已经是一个异数,还不满足么?”
丁浩神采攸地一动,丁承宗脾气沉稳,情面练达,毫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他这么说是甚么意义?莫非……丁庭训改了主张,想要认回我?可我……我还是阿谁丁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