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他竟是一丝不挂的。老天啊,他……他转过身来啦……。唐焰焰在心底惨呼一声:老天啊,本女人的一世英名啊……全完啦!”
我们草原上的部落,每年都要游牧千里,只为挣一口饭吃。可我们这儿太苦了,一遇白灾,漫天大雪,数不尽的牛羊冻死;一遇黑灾,牲口缺水,疫病风行,膘情降落,母畜流产,还是多量的牲口灭亡,那些牧民如何办?在你们汉人眼中,我们契丹人都是凶恶的狼,但是羊饿了该吃草,狼饿了呢?莫非就该白白饿死?凭甚么!
杨浩摸摸鼻子,问道:“扶摇子真人……俗家名字但是叫做陈抟?”
前边车上,叶大少盘膝坐着,查抄着那鹰的双足,哀叹道:“可惜,可惜,这扁毛畜牲的爪子都被踩坏了,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养好。”
狗儿不由分辩,拉起唐焰焰就走,唐焰焰大是猎奇,忙放轻了脚步,跟着她跑过一段草原,拐进了湖边林中。
杨浩指指坡下道:“他们……在冲澡啊!”
叶大少忙道:“唐女人?啊,唐女人,这位杨大人乃是奉旨钦差。”
“好,小马燚,双腿夹紧一点,抓住马鞍,不消怕,姐姐撑着伞,不会跑太快的,走喽……”唐焰焰双腿一磕马腹,带着头一次骑马的狗儿轻巧地向前跑去。
耶律休哥一见她忙笑道:“不必拘礼,你坐你的。”他站定身子,四下张望一番,喃喃自语道:“奇特,这时候,它早该返来了。”
“明天阳光不算炽烈,如果打一把伞,应当没啥事儿,真要不谨慎被日光炙伤了,不是另有老道我么?”躺在车子一角呼呼大睡的扶摇子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耶律休哥呲牙一笑,说道:“我说的是战役的根由,根由就在于此,至于战乱一起,随之衍生的很多事情,已不是策动战役者所能节制的了。我们的懦夫穷的就像叫花子,要鼓励他们英勇作战,我们又无从封赏,那只好靠他们本身去抢。你们中原杀伐之时,贫困的一方何尝未曾做过这类事来?既是你死我活的敌手,还希冀我们一无统统的一方对仇敌文质彬彬,那不是一个大笑话?”
“小燚,这么晚了不睡觉,还要来找姐姐玩么?”
“是他。”杨浩傍车而行,摸了摸狗儿的脑袋:“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当时就是仗着一股血气之勇,返来今后我才双腿发软,几近下不了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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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却如临大敌,直到那蛇消逝了踪迹,他才心不足悸隧道:“别的植物都好些,我就是怕蛇。这类软软趴趴花花绿绿的长虫,看了我就汗毛直竖。说实话,我宁肯遇见一群狼,做了它们的腹中食,也不想掉进蛇窟里,被这粘忽忽的玩意儿缠在身上。”
“我听小燚说了,”唐焰焰赞道:“你在汉国搜刮败军,怜悯他们母子的遭受,留下钱给他们。两军阵前,大战一触即发,你能冒死救人,有仁有义啊。记得在广原的时候,要不是你,我的堂弟就被人贩拐走了,看起来你真是古道热肠呢,可不像你说的,只是逞血气之勇。美意有好报,你现在是钦差了,差使了了以后论功行赏必然会升官的,我这里提早恭喜你了。”
但是……,杨浩转首望向天涯火烧普通的云彩,幽幽地叹了口气:伊人已在天国,我却还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