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先前才在前面遇见了霍临春。霍临春执掌东厂,带着一群杀气浑身的人深夜前来万福巷,定是有公事在身。
能叫她爹亲身欢迎,伴随扳谈的人,身份职位必定不会低于他。
她这一声“父亲”喊得清脆极了。
……
祁远章笑着看看世人,说了句:“你们先呆着,我去去就回。”
那打头的少女身量高挑,面上带霜,冷着一张俏脸,实在是令人侧目。
祁远章挑起一道眉,望着女儿笑了一下:“如何,你想亲身去?”
少女的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有种脆生生的娇俏。
只靖宁伯祁远章在建阳帝跟前尚算得脸,该给的面子不能不给。
他们挨家挨户地搜,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每条裂缝都细心看过。
……
祁远章却只往前走了一步便停了下来,口中道:“没甚么事,他们过一会便该走了。”
斯须后,同霍临春背向而行的祁樱,也到了花厅。
太微心念电转,目光定格在了屏风雕花上,再也挪不开。
他们要抓的人来不及逃出万福巷,就只能寻个角落安温馨静地藏起来。
靖宁伯府,天然也没有例外。
她方才叫了一声,祁老夫人却沉浸在苦衷里没有闻声,她不得已才推了那一下。
他们一起追踪,追到了万福巷,终究落空了踪迹。可霍临春晓得,他们并没有掉队多少,那贼眼下必定还在万福巷。
――他彻夜,怕是来抓人的。
世人都来了,只要母亲没有来。
伴跟着话音,他的目光,从太微身上一掠而过。
太微便盯着那一团团的花,抬脚根了上去。
霍临春眯起桃花眼往火线看了看。
父亲没问,祖母也没问,那他们必定是晓得她不会来。
存亡不明,下落不明。
祁远章将半个身子都转了过来:“甚么事?”
她正沉闷地想着苦衷,俄然被人悄悄推了一下肩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睁眼便往身后看去:“四丫头!”
祁老夫人看着她这模样,有些不悦地沉下了脸。
祁老夫人不快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转眼,他背过身往前走去,边走边道:“小五过来吧!”
那些人,出来了,就全成了野兽的粮食。
祁老夫人没等她说完,已将视野收回落在了火线。
祁远章背影一顿,将脸转了过来:“嗯?”
那小贼胆小包天,竟偷进了国师府。
祁远章才出去,踢踢踏踏的,身子倾斜在拄拐的那一边。
国师焦玄何许人也,那是大昭的栋梁,帝王的亲信。国师府里,奇珍无数,宝贝满库,从国师府完工以来,便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地想要闯出来。
比及说完,她便去了一旁落座,连眼神都稳定一变。
那贼进了国师府的门,竟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