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垂眸瞥了她一眼。
他生得白白净净,漂亮标致,却紧紧绷着脸,面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坐在那看起来严厉极了。
他一个百步能穿杨的神箭手,如何就沦落到给人跑腿的境地了?
――不会是薛怀刃。
他瞥见祁太微这张脸就想起那日本身被冤枉的事,但昨夜――
这一大朝晨就让他来送东西,实在有鬼。
她本来不该如此狐疑重重,但世事无常,现现在这世道容不得人不谨慎。
小七却像是不信赖,仰着脸说:“来的会不会是慕容家的人?”
太微哭笑不得:“对,对极了。”
如果他来了,府里少不得又要人仰马翻一回,毫不成能是现在这幅安静模样,说甚么有客来访。
倚翠点头道是,笑了笑说:“奴婢只知有人来拜访您,至因而谁,就不清楚了。”
如果真是别家女人派人来下帖子,如何会让太微亲身去见。戋戋一个递信的下人,如何配让靖宁伯府的女人出面。
太微站在他跟前没有伸手去接:“这是甚么?”
太微又是一副愁眉不展模样,她便更是猎奇起来。
她牵着太微的手,却不问太微,只盯着长喜问。
红木的匣子小小的,不知里头装着甚么。
小童声音软软糯糯,听得民气软如水,那里舍得回绝。
都怪他家主子,平白无端地俄然要他来靖宁伯府送甚么狗屁东西。
太微眼神迷离,像在发楞,仍然不动。
被束缚在树下的大狗见状,也歪着脑袋看向门口。
一旁的小七便高喊了一声“五姐”,拔脚追了上去:“你做甚么去?”
她松开了太微的手,丁宁道:“既是客,见一见便见一见吧,如有甚么不对劲的,便当即返来再议。”
小七还迷惑:“不对吗?”
她晓得太微身上有婚约的事,也晓得男方是洛邑慕容氏的人,现在听到有客来访,便忍不住想到了慕容家。
可看他的眼神,仿佛比不欢畅还要严峻很多。
太微揣摩着这个“客”字,胸腔里的心怦怦乱跳,但转眼她便复苏了过来。
太微眉头伸展开来,又蹙起。
这时,边上温馨坐着的小七俄然说了一句:“好五姐,你就接下来吧,小哥哥该手酸了。”
天真忍着气,板着脸,双手捧着匣子道:“主子的心机,小的如何猜得透。”
论记仇,谁也比不上主子。
天真腹诽着,一面站起家来。
小七抓着她的手指,一脸羞窘地笑起来:“我想瞧瞧那来的会不会是将来五姐夫……”
主子被她迷了魂,他再不痛快,也只能敬着她了。
小七笑起来,比鲜美的果子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