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珏还在喊:“过来!快过来!”
杨珏站在斩厄边上,垫了垫脚,抬手比划本身跟斩厄的身量差别,一边感慨斩厄生得如此之高,一边扭头道:“他是甚么东西,如何能和你一样。”
薛怀刃提着笔,蹙眉道:“殿下本日是非得赖在我这了?”
薛怀刃一笔戳在纸上,墨色泅开,如云似雾,渺迷茫茫:“不如何。”
他大声嚷嚷,丁点不怕叫人闻声。
他克日闲得发慌,又没了陈敬廷作陪,实在无事可做。
他伸手想摸,却摸了个空。
他叹口气,无可何如地把笔搁在了红木笔架上。
外头天光乍明,晃人眼睛。
他笑微微地靠近薛怀刃,一手扶在桌沿上,道:“如何样?”
“如何叫赖呀!”杨珏手中行动一顿,将鞭子收回缠绕在手上,“我这不是惦记你,特地来看看你嘛。”
薛怀刃淡淡道:“乐子该寻,差事也不能丢了不顾。”
俩人下棋如兵戈,你来一拳我去一掌,的确要下个不死不休。
杨珏点了点头,表示附和,而后俄然把胳膊一抬,扬手朝天真二人号召起来:“你们俩过来!”
薛怀刃看着他们,声无波澜隧道:“没见着人,那里能晓得到底为的甚么事。”
说话间,二人出了地牢。
天真面不改色,看向了薛怀刃。
但是闲归闲,贰内心却清楚,复国军残党只是冬眠,而非灭亡。
他立马改口,正色起来:“谈笑谈笑,国师岂能这般俗,他要见你,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是不是,舆图的事?”
薛怀刃抬脚往外走:“最多三杯,我晚些还要去见寄父,不能随你一起混闹。”
薛怀刃低着头,垂眸看公文:“殿下现在也不是孩子了。”
杨珏笑哈哈跟上他,嘴里说着:“三杯就三杯,你要见国师我还能拦着不让你去么。”
未干的墨水,渐渐在笔尖凝成了玄色的珍珠。
薛怀刃微微点头,同杨珏道:“既有霍临春陪你,我那三杯酒便省了吧。”
薛怀刃抬眼看他:“去甚么万福巷。”
是以他想抓人,又抓不着,实在煎熬极了。
不等杨珏的手指触到伞面,他已抱着伞退开三步远。
他们幼时,同吃同玩,可现在,还能同小时候一样多久?
这时候,薛怀刃开口了。
哪有甚么胜负。
声音安静,并不像活力,眼神却很伤害。
天真赶紧主动请缨:“殿下放心,小的这便去请霍公公。”
薛怀刃站在阴僻处,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殿下莫非是单独一人来的镇夷司?”他的人,就是他的人,不是谁都能肆意差使的,即便是杨珏,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