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手指轻颤,收回视野,深呼吸着想要安静下来。
薛怀刃闻言,嘲笑出声:“我有疑芥蒂,你倒是有脸说。”
太微一颗心悬在天上,被风吹得来回摆动,摇摇欲坠。他想晓得她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她又何尝不是呢。
“如何,悔怨了?”太微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又软又糯,甜中带沙。
苗条白净,骨节清楚,看起来真像是握笔的。
他猛地切近她的耳朵,低低道:“你怕甚么?”
他趴在她肩头上,俄然骂了一句“他娘的”!
身下欲念勃发,熊熊燃烧,很快便烧成了一场燎原大火。
她另有那么多的奥妙。
一根根几次,一次次挣扎,他迟早要放手。
薛怀刃抓住了她的手:“那你便杀了我。”
那些可骇的直觉,向来不是打趣。
这的确是方寸大乱的跳法。
太微悄悄哼了一声:“我可没说过要嫁给你……”
这时,她俄然瞥见了一道疤。
太微轻声喘气着,没有说话。
你情我愿便可,但结婚生子——是不一样的。
他倒是诚恳,不说甚么必然不会悔怨,只顺着她表态。
像是挖苦,又像是至心实意为他考量。
少女的脖颈纤细乌黑,肌肤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来得柔滑。他环住她肩膀的手渐渐上移,终究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戋戋名节,随便你损!”
他冷着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拖至身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隧道:“你果然是怕了!”
不必朝夕相处,已经被他发觉,如果真的日夜相对,又会如何?
但是,为甚么……
掰开一根,便算一根。
她垂眸去看他的手。
太微挣扎了两下,没能将手抽出,不觉也冷了脸:“你有疑芥蒂。”
薛怀刃如坠火海,烧得发疼。
“但是……如果你娶了我,却悔怨了,如何办?”
太微脸上神情由冷到木,声音也跟着木起来:“多疑为病,悲伤伤神,不能听任。薛批示使年纪悄悄,还是早些看看大夫多吃两帖药吧。不然,病入膏肓便晚了,不是吗?”
太微开端一本端庄地胡言乱语,瞎扯一通:“我眼下如果不走,转头叫人发明,怕是于薛批示使名节有损。”
——但是她一触便知,这毫不是文弱墨客的手。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最密切的私语。
她微微俯身,双手撑在他身材两侧,低头看他的眼睛:“脱了衣裳,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他们会那般心照不宣,决口不提畴昔,是因为他们内心早就晓得,一旦说开,他们二人便很难再并肩走下去。
太微俄然想起了这双手沾着花泥的模样。
她不提她本身的名节,倒是来讲他的。
太微悄悄抓住了他的手。
她没有那样痴钝。
他也没有。
太微忍不住笑了起来。
唇齿交缠,呼吸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