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狼一样的眼睛,让他感觉风趣极了。
部下行动不顿,他自如反问:“是六殿下奉告您的?”
言罢,他俄然问:“不过这么看,你是盘算主张要娶靖宁伯的女儿了?”
他将桌上的纸张谨慎翼翼收拢合起,笑到手都发颤:“不过一纸婚约罢了,现在靖宁伯主动退了慕容家的婚事,便更是无碍。”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通话,脸上笑意垂垂淡去。
焦玄说也说了,天然没甚么可瞒,便点头浅笑道:“六殿下前几日过来取药,可巧说到你,便顺嘴提了两句。”
杨玦那小子说得还挺多……
书案后的焦玄提笔蘸墨,笑意不减:“想一想,那年的雪,仿佛也是这般得大。”
薛怀刃腹诽了句,放动手中墨锭道:“没有结婚,如何算慕容家的人?”
“我让你跟我走,你还不肯意,站在死人堆里冷眼看我,像看个傻子。”
“可落到他手里,便是快刀斩乱麻,涓滴不见踌躇。”
焦玄回想着昔日旧事,俄然话锋一转道:“传闻你看中了靖宁伯的女儿?”
窗外雪落如霰,噼里啪啦地打在厚厚的窗纸上。
国师得了夸奖,面露忧色,像个顽童般嬉笑起来,丢开笔朝纸上悄悄吹气。不过气候冷,墨也干得快,纸上的字和图,早便已经干了。
“哦?”焦玄脸上还是笑微微的,“那靖宁伯儿子没有,女儿倒是很多,传闻个比个的仙颜,你如何就看中了慕容家的人?”
又问一遍:“果然想娶她?”
和嫁娶,但是两回事。
如果只是喜好,不会特地去查人家的未婚夫。
“六殿下倒是没扯谎话。”
说话间,焦玄低头看了一眼砚台。
“风趣,又有分寸。如许的人,放眼天下,恐怕也并不能找出几个。”
焦玄道:“也真的难怪皇上喜好他。如许识时务,谁不喜好?连我都喜好。”
杨玦自小同薛怀刃长在一处,也算是在国师跟前长大的,落到国师手里,口风天然紧不起来。
如果不是一向在留意,方才听到他说靖宁伯退了慕容家的婚约时,不会一点也不惊奇。
他伸手去拿墨锭,一边研墨,一边低声说了句:“栩栩如生。”
他望着义子,笔下行动慢了些,笑着道:“总感觉昨日才遇见你,没想到一晃神就这么多年畴昔了。”
他仍然在研墨。
铺天盖地的白,能活活将人冻死。
但人的肝脏,能够拿来进食吗?
焦玄听到“慕容舒”三个字,又重新笑起来:“要不说靖宁伯识时务知进退呢!那将来姑爷一看就不顶用,还留着做甚么。”
这话问得非常俄然,要的就是令人全无防备之力。
薛怀刃坐下来,目光落在空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