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大昭王室，不过如此，和建阳帝豢养的侏儒一样好笑。
他死了，这人间也不会变。
毕竟，年龄越小，越是轻易揉捏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殿下？殿下？”她揉着腿，焦心肠唤八皇子。
桌桉，笔墨，公文，全都原模原样地留在原处。就像薛怀刃还在时，他每回过来时所见的那样。
收回击，杨玦道：“如何样？我这主张，不坏吧？”
劈面而来的小童被吓得差点颠仆。
实在是可爱！
小童悄悄呼气，抓着宫人的手站稳了摇点头道：“无妨事，只是吓了一跳。”
面前的小童，长得和他没有一分类似，任凭谁看了，都不会感觉他们是兄弟。
杨玦面露不耐。
可八皇子目视火线，一动不动，也不回她的话。过了好半天，这模样天真天真的小孺子才冷冰冰隧道，“真是条疯狗。”
宫人见状，沉着脸向前看，嘴角翕动，怒斥的话已在舌尖。
伏在地上的宫女，抖如筛糠，除了饶命甚么也不会说。
杨玦一脸想杀人的模样，手里拿着的不像拐杖，倒似长剑。
这统统，都是父皇的错。
“她只是怕我受伤，一时失了分寸。”
薛怀刃分开后，他甚么也没有动。
这处所，他还是头一回出去，但看国师的模样，却仿佛是惯熟的。
出了门，小寺人们瞥见他，都将头垂得低低的。
年纪小，又灵巧标致的八皇子，的确要比他这混账六皇子要强很多吧？也难怪那些大臣，想要拥立他。
到底年纪小，再聪明，还是会惊骇。
他在西北吃尽苦头，差点变成瘸子，好轻易才活着返来，可还是见不到寿春的面。
站在宫女背后的小童开了口：“还请六哥宽恕她。”
另一头，杨玦已经走到天光底下，上了步辇。
一阵头昏目炫，杨玦阖眼道：“去镇夷司。”
杨玦高低打量他，嗤笑了声：“装模作样。”
下了步辇，屏退世人，杨玦没有拄拐，拖着伤腿渐渐吞吞地往地牢深处走去。
一向走到绝顶，隔着两扇门，他瞥见了阿谁身形高大的熟谙面孔。
“是谁，竟敢在……”
焦玄在前面叫他，他也充耳不闻。
宫女闻言，白着一张脸，慌里镇静地往远处看，恐怕杨玦又会俄然冒出来。
杨玦盯着他，笑了两声，扬长而去。
宫闱以内，也如国师宅邸，帝王的寝殿，也由得他出入。
“嗙——”的一声，杨玦勐地将拐杖挥到一旁的雕栏上。
要不然，走得慢一些，他仿佛就会忍不住折返归去大开杀戒。
杨玦冷冷隧道：“你觉得你站在这里，我便不敢杀她？”
八皇子杨湛，眉眼五官都同生他的女人一模一样。
真是不像话。
他能够冷血地杀掉那些异母兄弟，但寿春不可。
八皇子仰开端，眼睛亮晶晶的。
她“扑通”跪倒，把额头用力贴到地砖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六哥不会杀我的。”
“殿下想见皇上，见便是，为何走到这里，却又生起气来。”焦玄感喟，神采有些怠倦。
八皇子一怔，下认识想要避开，但杨玦的手不偏不倚落在他头上，让他转动不得。
杨玦冷脸看着她：“你方才想说甚么？”
杨玦俄然抬起手。
别离太久，思念太深，他几次回想寿春的笑，垂垂的，却连她的样貌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