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素手举杯在半空中兜了半圈,杯口朝下微微漾了漾,一滴透明酒滴顺着杯沿滑落。
“何况,以你年纪悄悄,就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本领,假以光阴必是本族难以设想的大仇家,是我除之而后快的大敌!”
那魔女本要来劝服他,却不想被反将一军,噎了半响,才叹道:“此事关乎本族存亡存亡,恕我无能为力。我与魁兄一见仍旧,也诚恳诚意与你托个底,人族气数只剩不到百余年风景,你若想安然自保,还请委身以降,投于本族庇护之下!”
说罢,又举起杯酒痛快喝下去了。
当此时,且看她的风采,恰是:红霞向晚追白云,娇媚国里见英姿。纵有人间多情女,不及光阴醉意杯。
这严肃即使被烈酒熏得醉了,但也是熏而智伶,醉而神清,化作兴旺豪气四散开来。
说罢,又单独吞下一杯。
“我夙来杀伐定夺,仇恨踌躇不决。你能叫我如此冲突难做,实在了不得,故而这一杯酒还是要敬你!”
低下头似忖半晌,俄然站起家来,神采微微晕着红,直勾勾望着魁木峰道:“魁兄,在我心中,决不肯与你为敌。不知你是如何作想?”
她顿了顿,叹了一口气:
说到此处,俄然嘴角挂弧,微浅笑道:“但你又是我平生罕见的豪杰人物,我从未如此打心底佩服过谁,竟然叫我没法对你生起仇恨之心,也没法与你存亡相搏,更没法狠心杀了你。”
但叫魁木峰看来,恰好又感觉她肌肤本来的白净得空涓滴不减。
不二听得直叫一个没脾气,心中腹诽道:“说了这半天,岂不是即是白说。”
说话间,魁木峰只觉似有微醺的香气隔空荡来,应是这魔女长袖玉臂挥洒酒杯时的余威。
他指着那两处伤口笑道:“左胸这个,是拜贵族南统领孤风北所赐。当时,我只是不谨慎误入了他和本族一名大能对疆园地的边沿,隔着百里地的一道余威,便差点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