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名声原就不如程家好,如果再让唐元贞这么一闹,她的阿瑜还如何说婚事?
“二婶,程家如此欺负人,您看我们该如何办?”
第二天,唐元贞来到了萱瑞堂。
李氏变了神采,“甚么?你、你说这是阿婉的金饰?”
李氏又从阿方手里夺过那臂钏,细细的摩挲着,眼圈不由红了,“阿婉,我不幸的阿婉啊。”
既然要算账,干脆闹大一些。
唐元贞毫不粉饰她的鄙夷,“程家也配在我跟前谈端方?”
阿方赶快跑到近前,从唐元贞手里接过那臂钏。
唐宓很肯定的说,“阿娘,我特地将那臂钏几次看了好几次,绝对没有看错。上头另有我们唐氏的印记呢。”
“如何办?还能如何办?阿婉已经嫁了出去,那就是程家的人了――”李氏顾忌程家的好名声,不敢等闲跟程家对上。
“引狼入室,真真是引狼入室啊。”
唐元贞笑了,连连摆手,“快去吧。”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阿方,很凌厉:是不是你跑去找唐氏了?
唐元贞来到堂屋,躬身施礼,“见过阿婶。”
唐元贞看着李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当年我给阿婉的添妆,昨儿却在一家银楼里呈现了。”
路上,唐宓开端回想方才跟母亲的对话,以及母亲说话是的语气、神态。
按理,王怀婉还是新妇哩,婆家哪有新妇刚进门,就着仓猝慌的兼并人家嫁奁的事理?
唐元贞面沉似水,想了半晌,道:“好,我晓得了。”
她也有些愤恚,“娘子,四娘出嫁还不满两年吧,她的嫁奁如何就呈现在市道上?”
她赶快道:“不、不可,程家是都城驰名的端方人家,你可不准胡来啊。”
在李氏看不到的角度,她无声的说了句:多谢夫人。
阿何明白了,立即说道:“婢子免得,婢子这就去安排。那些东西――”全都赎返来?
阿方却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唐元贞每年都会给唐宓添置金饰,而这些金饰都是自家铺子打制的新款。
唐宓见唐元贞不肯往下说,也没有诘问,懂事的点点头,然后故作疲累的捶了捶小肩膀,“确切有点累,阿娘,您是不晓得啊,阿玖太能逛了,我和佩玉都快累死了,偏她还要嚷嚷‘这是最后一家了’,唉~~”
萱瑞堂里,仍然很热烈。
就在这时,门外小丫环通报:“二太夫人,夫人来了!”
唐元贞冷着一张脸,“阿婉就算嫁了人,她也是王家的女儿。程家这般待她,就是没把王家放在眼里。阿婶,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
李氏捶着被妙仪撞疼的腰,咬牙骂道:“该死的贱货,当初若不是我发善心,现在你还不定在阿谁野道观呢……竟然恩将仇报,贱人,我跟你没完!”
阿方被吓得一个颤抖。
李氏楞了一下,“唐氏来了?她来做甚么?”
阿方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如何?你、你要去程家?”李氏蓦地想起唐元贞的“丰功伟绩”,唯恐唐元贞一个火大,直接让客女砸了程家。
更不消说,那刻在臂钏内圈的明晃晃的唐氏印记,更是擦都擦不掉的证据!
唐元贞帮她解了围,直接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白玉臂钏,“阿婶,您请看。”
赶快收敛了浑身的气势,笑着对唐宓说道,“没事,不过是一些小人在捣蛋罢了。猫儿逛了一天,也该累了吧,先去洗个澡,我们一会儿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