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上了茶后,聂屹不待仆人相询,便直接道明来意,“前阵子,屹游历至云州城,却不想在路上碰到流寇,当时多亏府上十三少爷脱手互助,方才得以满身而退。今儿路过平南城,便冒然过府来拜访,以感激府上十三少爷当时援手之恩。”
虞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惊奇地看着将近将本身缩成鹌鹑的外孙女,问道:“他已经看破你的身份?”
本身没干的事情,却受了别人的谢,无功不受禄,虞从烈受之有愧。可既然聂世子能面不改色地当着他的面说这话,为的就是保护这表姐的名声,虞从烈只好硬着头皮接管了。
回到松涛院,虞老夫人就叫人将在南轩斋读书的外孙女叫过来扣问这事。
当下虞老夫人含笑道:“聂世子客气了,这是他应当做的,实在不必如此。”
“我哪有干好事?你没看到外祖母都没罚我么?”霍姝理直气壮地辩驳。
如果再碰到如许的事情,她甘愿外孙女主动迎敌,也不要像个平常的闺秀一样,缩在车子里惊骇尖叫。如果某一天,她碰到这类事情,身边庇护的人手不敷,无人护她,她还能庇护本身。
霍姝先是点头,然后又点头,说道:“您常奉告我,做本身力所能及之事,无愧于六合,虞家的儿郎,铁骨铮铮,路见不平之事,自不能袖手旁观。当时碰到流寇攻击百姓,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顿了下,她又道,“不过我承诺过外祖母,要当一个贤能淑德的好女人,却说话不算话,自是不对。”
“这有甚么,以咱俩的友情,他既然谢你,你就受了。”霍姝一摆手说道。
虞老夫人笑完后,对外孙女道:“聂世子既然已晓得你的身份,过来称谢时却还是说烈哥儿的名字,可见他是个故意的。”
这人间对女子的要求犹为严格,容不得有一丝越矩特别,特别是年纪大的女人,该说亲时,更要慎重。这也是聂屹心知当时脱手的是霍姝,过来称谢时,还是言明是虞家十三郎。
对于这位卫国公世子,虞老夫人虽远在平南城,却也听过他的事情。
霍姝分开松涛院,本来是想回南轩斋上课的,却没想到半路上被虞从烈反对下来了。
虞老夫人刚走到影壁处,就见一名穿戴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锦袍、腰悬锦囊玉印的俊美少年缓缓而来。
三岁被封为卫国公世子,身上另有一个五品官职,的确就羡煞了世人。
在场的虞家民气知肚明,但这话却不能说出来,以免坏了霍姝的名声。
一时候,霍姝有点儿不太明白聂屹的行动。
又说了几句话后,虞老夫人让留在平南城的三儿子和几个年长的孙子陪客人,她回了松涛院。
虞老夫人虽不晓得这位如何会在平南城,又为何上门拜访,不过来者是客,自不会待慢,客气地说了几句,将客人迎至待客的正堂。
倒是虞老夫人终究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霍姝脸红不已。
据闻他出世后不久,当时还是卫国公世子的父亲救驾而亡,母亲懿宁长公主两年后再醮,天子怜他自幼无父、母亲再醮,便封他为卫国公世子,抱到皇宫中亲身教养,规格甚比皇子,荣宠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