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拉手中缰绳,策马而去,回身驰援。
商队的卖力人带着伤过来称谢时,霍姝从中得知这支商队是做海货买卖的,老板姓谭,经常走南闯北。却不想此次运送一批海货去云州城,路经此地,竟然碰到一群流寇,差点全部商队遭到洗劫,人货两失。
霍姝看向那边正在措置善后的商队,又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枣红马车,不知为何,总感觉他们与商队格格不入,不像是同一起人,低声道:“卢侍卫,先前那几个逃脱的流寇的手头工夫真不错,你感觉他们是流寇么?”
仿佛感遭到她的视野,少年那双微垂的凤目斜斜挑起,直射而来,乌黑的瞳人如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闪动着教民气悸的眸光,刹时便攫住人的心弦,令人没法移开目光。
坐在这一片班驳光影当中的少年一袭青玉色锦袍,修眉凤目,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乌发如沷墨,俊美昳丽之极。他温馨地坐在那边,背脊挺得笔挺,如孤崖之上的一棵青松,又如那泗水之畔的青莲,极清,极雅。
霍姝顿了下,感遭到身后的动静,来不及再细看这车里的少年,就回身长鞭抽去,玄色的长鞭如一条矫捷的长蛇,蜿蜒而去,抽飞了一个偷袭的流寇。
卢侍卫不好解释,由着他曲解了。
“虞十三?”车内传来一道带些疑问的声音。
虞家世代镇守西北,尚武之风骚行,家中的女人们十岁之前皆能够随父兄们一起习武强身。她自幼在虞家长大,十岁之前,没少跟着五娘舅和表哥们一起混,这身武功也是五娘舅手把手教的,且她的力量比平常男人还要大上几分,学起武来更是事半功倍,少有人能敌。
霍姝一身男装表态,手上工夫非常不俗,虽面貌过于姝丽,但因年纪不大,让人曲解为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年,倒没有对她的身份思疑,将她误觉得是虞家的少爷。
正可惜之时,此次护送她去云州城的虞家家将——卢侍卫过来,说道:“蜜斯,天气晚了,到下个城镇另有一个时候的时候,您先上车安息,这里交给部属就行了。”
那伴同谭老板一起过来的少年大束缚发之龄,面貌极其俊美,穿戴一袭青玉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枚通体洁白的羊脂玉佩,身姿矗立,气度安闲,文雅中透着矜贵,极是不凡。
此时,他低声向车里的主子低声陈述,“刚才脱手的那位是平南虞家的十三少爷虞从烈,传闻此次是要去云州城给云州知府夫人贺寿。”
却未想,来的不但有谭老板,另有一个少年。
那辆枣红色的马车缀在最后,赶车的车夫是那名身材高大的侍卫。
艾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隧道:“蜜斯,您是女人家,别整天打打杀杀的,老夫人已经开口了,不准五老爷和少爷们再教您武功,您就安生点吧,您都十四岁了,来岁及笄就要嫁人啦。”
马车旁的高大侍卫看了一眼那几个流寇逃窜的方向,忍不住低声扣问车内的人:“主子,可要派人去追?”
到底不肯意让这位虞老夫人的心肝宝贝在外头待太久。
霍姝咂吧了下嘴,嘟嚷一声,乖乖地调转马头走了。
可那是在家里,如果换上男装,手中再有一把兵器,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萧洒不拘的少年郎,难辩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