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也在专注地看着,他想了想,用生硬的汉语说:“有,没有。”

兵士不欢畅地瞥我一眼:“论师‘有’,小法师‘没有’。”

大殿外的空位上挤满了人,火线端坐着温宿国王。丘莫若吉波与那牛鼻子论师分摆布席地对坐,论师正拿鼻孔瞧着面前个子虽高却身形薄弱的少年。左边的高台上放着大箱小箱的东西,毫无疑问是给胜方的奖品。右边的高台则是断头台,我被五花大绑站在此处。一会儿如果丘莫若吉波失利了,这里也将是他的归宿。

此时我已被推到了大殿外的台阶前,我扭头大声大呼:“丘莫若吉波,别如许!你才多大年纪,如何能够博得了他?你只要把我的法——”

他想了半天,翻着眼皮说了一句梵语:“Nirvana。”

他明显没听懂我话里有话,咬了咬牙,猛地朝前大跨一步,躬身向国王施礼,情急之下说的竟是汉语:“陛下,请由我来替这位女人应战。”

我听得稀里胡涂,没了解兵大哥的翻译。不过也实在难为他了,这么庞大拗口又笼统的辩论,他好歹还能说出点大抵。我对兵士嘲笑拍马:“大哥,你的汉语说得真好。”他不由有些对劲,又仓猝绷住脸皮做严厉状。

兵大哥翻译上了瘾,不等我发问就奉告我:“论师问,统统都是没有的,那有甚么是永久有的?”

殿上有很多人倒吸一口气,牛鼻子论师不但不肯出面说句话,反而更显倨傲地看着丘莫若吉波。我看到丘莫若吉波的手在微微颤抖,深呼吸几次平复严峻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我大喜:“水中月是幻像,那论师不能妄言,必然得答复无。”

此时丘莫若吉波沉着地反问了一句,论师愣了一下,深思好久方简短地答复一个音节。兵士边看边为我翻译:“小法师问,水里的玉轮是有还是没有。”

我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不敢再吭声,体贴肠看向辩论场。那论师悠长沉默着,神采发青,眼神迷离,额头排泄涔涔汗珠。他寂然扑倒在地,向丘莫若吉波做投降状。国王站起,冲动地宣布辩论成果。人群发作出一阵喝彩,我看着世人的神采,是小法师得胜!

可当打动的潮流退去少量,回归明智的我凝睇他稚气未脱的脸,刹时又坠入绝望的谷底。

我愣了一下:“小法师如何说?”

现在场上的环境产生了大逆转。只见丘莫若吉波越斗越勇,身材越来越向前倾,声音越来越清脆。而论师面色越来越蔫,身形越来越瘪,声音越来越轻。四周人都在交头接耳,对丘莫若吉波翘起大拇指。论师不甘心,思考半晌问了一句,少年沉着地应对了一句,全场观众皆是点头赞成。

我茫然:“甚么有没有?”

我先是茫然,继而恍然:“你是说辩论的是‘有’和‘没有’,不是,是‘有’和‘无’,是吧?”

我瞠目:“大哥,我被你绕晕了,甚么有的没的,太笼统了吧。”那兵士恼火地瞪我一眼,我立即服软:“不是,大哥,你说得很清楚,持续,请持续。”

他搔了搔头,吃力地解释:“小法师说,他不说有还是没有,而是先说有个“假的有”。有了‘假的有’,就没有“没有”了。”

第一万次,没人睬我。站在左手边的兵士终究忍不住了,喝令道:“你,闹的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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